清锋摊左手,露出里面的右手。
那右手此刻已没了手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浸满血的破抹布,皱皱巴巴的。
“这清锋不是没有真脉的废物吗?怎么会如此厉害?”
“徒手接住‘玉剑诀’,这人是怪物吗?”
人群的议论和温儒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倏然,一具白棺将温儒裹起,隔绝了他的一部分声音。
一直在旁观的宁落雁手握“玉棺决”走了过来,她打量了一下清锋,眼中有杀意,但很快又藏起。
她从薛临君那了解过清锋的能耐,硬接“秽血雷”而不死,就算是她这南霖宫宫主、千岁境圆满的修为也做不到。
清锋感受到宁落雁对自己的敌意,那敌意更像是一种要对自己复仇的决心。
“这宁落雁果然跟薛临君有关系,”清锋思忖道,“她应该是知道薛临君死在了我手上,她这是想为薛临君报仇。”
“小子,”宁落雁道,“你可知道温儒对宗门有多重要?”
“温儒要杀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清锋道,“我看宁师叔也是长了两只眼睛,应该不会没看到刚才的情况吧?”
众人本来觉得温儒已经够嚣张跋扈了,可听了清锋的话后,发现这没有真脉的废物竟然更是狂得没边。只是他不像温儒那般惹人生厌,反而让人觉得佩服。
温儒的跋扈只针对弱者,清锋却是敢于挑战高层。
宁落雁见清锋无礼,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又不敢真的与清锋叫板。
周围的人本以为宁落雁会出手教训清锋,可她竟然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众人心中窃喜,比起底层废物的逆袭,他们更喜欢看久居高位的宫主吃瘪。
“我现在要用‘玉棺诀’帮你这逆徒收拾烂摊子,”宁落雁想要找回一些面子,道,“趁我双手还不能动,赶紧给本宫乖乖认错,否则等我撤去‘玉棺诀’,定让你知道忤逆本宫的下场!”
清锋知道宁落雁当着这几十号弟子的面,想要保存她南霖宫宫主的脸,可清锋并不想让她找回面子。
他没有什么行动,也不说话,一双眼睛冷漠地看着宁落雁,好像在等她结束,准备和她好好较量一番一样。
赵柔颜不了解清锋,虽然刚刚亲眼见他挡住了“玉剑诀”,但她认为清锋能做到那般是因为温儒修为太弱,若是换成师尊,清锋一定挡不住。
她见宁落雁眉头紧蹙,知道师尊已气得不行。
“清锋师弟,”赵柔颜小声道,“不管怎么说,你终归是玉婵宗弟子,怎么能对长辈那样说话?你给师尊陪个不是,师尊也不会与你计较,这事就算完了。”
赵柔颜说完,发现清锋一点也不为之所动,好像自己刚刚说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一般。
她轻叹一声,准备替清锋给师尊道歉,好平息这场风波。
“师尊,”赵柔颜施礼道,“清锋师弟不懂事,您……”
赵柔颜没等把话说完,却见清锋走到自己身侧,如自己一般弯下了腰,道:“宁师叔,弟子刚才有些冲动,一时间顶撞了师叔,还请师叔原谅。”
“罢了,”宁落雁的眉头舒展开来,“你一个小辈年少轻狂,我若真与你计较,倒显得我小气了。这次就先放了你,以后若再敢对本宫无礼,定好好教训你。”
“多谢师叔。”
清锋说罢,赵柔颜松了一口气。
没过一会,宁落雁撤下“玉棺诀”,温儒的手变得完好如初。
他心中不甘,自己都已经炼气境八重,凭什么打不过清锋。
宁落雁知他心里不服,命令道:“温师侄,今天让你们来是为了宗门任务,为了到时在各宗面前展现我云诏第一宗的实力,不是让你处理个人恩怨的。”
“你一会儿与我共乘一鹤,”宁落雁道,“免得你再生事端。”
“是,师叔。”温儒说完,瞪了清锋一眼。他觉得刚才自己会输,一定是因为自己大意,他暗自下定决心,等进了那临江镇的大墓之后,一定要找机会杀了这狗比。
宁落雁登上一只巨鹤,温儒紧随其后。
“柔颜,你安排一下师弟师妹们出发吧。”宁落雁居高临下,吩咐道,“你和东芳宫的李师侄同乘一鹤在前引路,其他弟子跟在你们后面,为师在最后面看着你们。”
“是,师尊。”赵柔颜着手安排众人上了鹤背。
西寒宫只有清锋一人前来,赵柔颜看着落单的清锋,道:“清锋师弟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共乘一鹤吧。”说着她又看向李矜之,道,“李师姐有没有什么意见?”
李矜之摇了摇头,道:“那便我们三人一起吧。”
赵柔颜将一切安排妥当,和清锋与李一同坐上鹤背。
“出发。”
鹤唳之声接连响起,一群巨鹤飞向高空。
温儒在队伍的最后面,他看着清锋与李矜之挨在一起,恨不得过去一脚把清锋踹下去。
在他的心里,李矜之就是他一个人的奴隶,他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亲近。
“温师侄,”宁落雁的声音变得柔媚起来,“你很喜欢你师姐吗?”
“喜欢?”温儒道,“她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也配得到我的喜欢?”
“既然你不喜欢,”宁落雁笑着道,“干嘛看着她和那清锋挨在一起,你就像吃醋了一般?”
温儒被宁落雁说中了心思,一下子站起,愤恨道:“不忠的贱狗,就知道对外人摇尾乞怜。”
宁落雁听后跟着站起,她忽然搂住温儒的腰,柔声道:“干嘛突然站起来?多危险呀,快坐下来。”
温儒感受着背后的柔软,心思终于从李矜之那回来,思忖道:“这宁落雁怎么忽然间这么骚浪,难不成是想勾引我?”
温儒顺势坐下,宁落雁仍是在后面搂着他,两只腿分开,将温儒的身子钳住。
宁落雁毕竟是一宫之主,温儒不敢太放肆,可周身那软绵的感觉又让他蠢蠢欲动。他终于忍不住,试探地轻轻将手放到宁落雁的大腿上。
“温师侄,”宁落雁将下巴放到温儒的肩上,“姜师姐平时待你如何?”
温儒听这一问,回想起平日里和姜沉鱼所做的事。心想这师尊明明浪得很,自己对她也可以说是为所欲为。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师尊不肯跟自己做那事。
温儒越想心里越是烦躁,他的手将宁落雁的大腿抓得更紧了一些,位置也更靠近根处。
宁落雁的嘴唇贴到温儒的耳边,发出一连串轻吟。口中的热气打在他的耳边,吹到他的脖颈。
温儒的欲火烧得自己难耐,他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他忽然转过身,将宁落雁压在了身下。
“温师侄,”宁落雁脸颊泛红,杏眼含春,一小截舌头舔着饱满的下唇,“你想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