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清锋疑惑道,“那女人是魔修吗?”
李矜之摇摇头,解释道:“契魔宗修炼的是御魔的功法,兽类的魔修在炼气境时可以化为人形。而那御魔的功法却能让其不化为人,但仍能保有原本的修为,供自己驱使。”
清锋听着李矜之的解释,心中想着虽然那人不是魔修,但与魔兽作伴,恐怕也不是什么善类。
另一边,宁落雁与那两人聊了一会,终于说道了关键之处。
“宁姐姐是这里修为最高的,”陆芳雨道,“依姐姐之见,我们可以进这墓城中了吗?”
宁落雁看了看那两座镇墓兽,道:“想必这两座石兽会在我们企图进入之时发起袭击,不知我们谁去探路好一些?”
胡凄艳听后,道:“宁师姐修为高深莫测,有师姐在此,我们这点本领怎敢显露,让师姐笑话。”
宁落雁知道这两人嘴上虽说着自己最强,心里却都觉得各自才是修为最高的。
她明白这两人是想赶鸭子上架,逼自己打头阵。她心中虽有些不愿,但转念一想,自己显露一手也好,让这两个贱人知道她们之间的差距,一会进到里面,她们也不敢再对自己放肆。
就在宁落雁准备进入墓城之时,不知是哪派弟子竟抢先一步。
那人走到两座镇墓兽中间,看其装扮应该不是云诏五宗的人。
“是别处过来的散修吗?胆子倒是不小。”清锋话音刚落,只见那两座镇墓兽身体上的石皮簌簌剥落,露出了里面的血肉之躯。
镇墓兽没了石头的僵硬,露出本来面目后更显狰狞。
“哪来的散修?竟敢擅闯此处。”一男一女两种声音同出。
两只镇墓兽同时歪头,看向身下的散修。
那散修见自己被那两只丑恶的镇墓兽盯着,心里不禁发毛。
他本是临江镇的乞丐,多日前遇到一道人。那道人说他根骨不凡,有修仙之资,要收他为徒。乞丐半信半疑,心想自己若真有天命在身,又怎会沦落至今天这般田地。
乞丐怀疑这道人定是没安好心,借着收徒的借口,打着自己的主意。虽然自己是身无分文的乞丐,天天风吹雨淋,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可能自己天生就是贱命,越是生活条件恶劣,身体反而越好。
他怀疑这道人一定是看上了自己的身体,想要取出其中某些健康又充满生机的部分,换一些钱财。
乞丐虽是不信道人,但心中仍是有着一丝憧憬。那道人知道他不肯相信,于是给他露了一手。
那道人竟凭空飞了起来,他是一名登霄境的修士。
乞丐不知什么登霄境或是千岁境,他觉得这道人能飞,自然是仙人无疑。若是仙人当然可不能为了自己这肉体凡胎而扯谎。
他开始相信道人的话,认为自己真的是天命之人。他拜了道人为师,道人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扈昌。
这扈昌的天赋倒也是真高,没两天竟然就突破了炼气境。只是他的修炼方法很奇怪,每天就是不停地吃,吃带血的生肉。
他问师父给自己吃的是什么肉,师父告诉他是牛肉,还说这东西生着吃才对身体好。
扈昌之前从未吃过牛肉,自然不知道牛肉是什么样的口感。他也没吃过猪肉羊肉鸡肉,他唯一吃过的肉,是河边的癞蛤蟆,或是草里的虫子。
他此刻看着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两只镇墓兽,发现它们的眼神与自己第一次吃牛肉时的眼神一样。
扈昌没见过自己吃肉食的眼神,但他就是能够如此肯定。
两只镇墓兽从蹲坐中起来,两张似人非人的脸张开大口,口中的舌头带着肉刺,对着扈昌席卷而来。
扈昌心中害怕,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一只镇墓兽的巨口停在他的身前,那兽的脸忽然如人脸一般皱起了眉头。
镇墓兽摇了摇头,忽然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众人看着呆立在原地的扈昌,心中无不惊讶。都在猜着这小子到底是哪来的修士,竟然可以逼退那两只凶恶的镇墓兽。
可看这小子的紧张模样,又不像是有备而来,好像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有这本事一般。
扈昌回过了神,又突然壮起了胆子。他没有走回人群,而是向那墓城的入口走去。
两只镇墓兽仿佛像瞎了一般,看也不看他一眼,任其走入了墓城中。
一些修士看这眼前一幕,心想这小子能不被吃掉,是不是和他本身无关,而是这两只镇墓兽沉睡了太久,脑子坏掉了。
五名结伴而来的修士见状,准备效仿扈昌,一起去试一试。
他们是小门派的修士,门内资源不多,这大墓中的宝物是他们翻身的唯一机会。既然别人仍是不敢贸然进入,他们便秉承着“先到先得”的原则,准备先进去瞧一瞧,说不定能抢占一些先机。
五名修士走到镇墓兽的面前,他们心中忐忑,观察着镇墓兽的动静。镇墓兽没有动,几人的胆子便大了几分。
他们走到两只镇墓兽的中间,倏然见两只镇墓兽一起扭头,张开嘴巴对着自己一伙撕咬而来。
五人见状顿时慌了,有的想要掏出自己带来的法宝;有的加快速度,如飞一般向墓门内冲去;剩下一人则是调转方向,准备退回人群。
掏法宝的两人没能将法宝掏出来,那两只镇墓兽一人一口,将那两人的上身咬进了口中。
“噗呲”声响起,众人有的皱眉,有的捂住胸口,有的则是挡住了眼睛。
被咬住的两人只剩下了下半身,四只腿还站在地上,断腰处喷着血。
两只镇墓兽同时仰头,他们的喉咙各自动了一下,显然是将那两人的上半身咽进了肚中。
紧接着,一只镇墓兽回头,庞大的身体噌地蹿了出去,去追跑向墓城的两人;另一只镇墓兽则是没有行动,继续享用着血肉,也不去追跑回人群的那人。
蹿出的那只镇墓兽转眼就追上了两人,它的身子一跃,两只巨大的前爪将那两人压倒在地。
镇墓兽低头咬住一人的脑袋,嘴巴一扯,将其头颅撕了下来,接着又是仰头,将头颅咽进肚中。
另一人歪头看着自己的同伴,发现他肩膀上只剩下脖子,脖子还在喷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