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声从他的嘴里发出,一个芳华大好的女孩不仅丢了命,甚至连全尸都没有留下。不光头和身体分了家,整个身体也只剩下了皮与骨。
虎道人将被掏空的尸身也随意地扔到一旁,紧接着又从尸丘上抓住一颗脑袋,将其拖了出来。
他用同样的手法揪掉尸体的脑袋,又将那脑袋举过自己头顶。他刚要抬头,忽然两只虎目瞪得浑圆。
一股极强的威压让他虎背上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他的躯体在僵了片刻后动了起来。他将手中的脑袋扔到地上,道:“他们竟然现在就来了,难道是那几名千岁境死了,被他们感应到了。”
虎道人从地上站起,又思忖道:“难不成是那个凡人?在这阵中有能力杀掉千岁境修士的,应该只有他了。”
虎道人嘴一咧,笑着道:“恐怕整个云诏只有玉冰清有手段能与那小子对付几招了。新来那三个老家伙应该不知道这小子的事,‘千魔之卵’此刻应该也快苏醒。那小子杀了他们的心腹,他们开始定会因为他凡人的身份轻视于他,到时两方打起来,说不定他们会在那小子手下吃不少亏。届时我再出手,趁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将‘千魔之卵’一举弄到手。”
虎道人说罢,取出一柄拂尘,那拂尘忽然疯长,在虎道人的身外缠了起来。虎道人的身影被一颗银色的巨大茧蛹取代,而他则是在那茧中盘坐,耐心等待着清锋与那三宗宗主杀个两败俱伤。
空中,一个漆黑的洞凭然出现,一颗硕大的麒麟头从那洞中探出,紧接着整个躯体陆续出来。麒麟四蹄踏在虚空之上,司幽玄目光向地上望去,对身旁的林仙姻与箫落城道:“我刚刚好像感觉到一股极强的气势,可那感觉只有一瞬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好像也感觉到了,”林仙姻附道,“难不成是有登霄境的修士混了进来?总不能是玉冰清或是许风情吧?还是说渲染池那丧家犬过来了?”
“不会是玉婵宗那两人,”箫落城微微摇头,“渲染池倒是有些可能。”
“不过渲染池与我们倒是有些交情,”箫落城又道,“若真是他,我们应该能察觉出来才是,可如果不是他,那事情便有些棘手了。也许是有登霄境的魔修混了进来,毕竟‘千魔之卵’的诱惑力可不小,若非魔道法宝,说不定连神都会出手抢夺。”
“还是先看看玉婵宗那些贱人在哪吧,”林仙姻道,“有劳司宗主了。”
司幽玄点点头,座下麒麟鼻孔扩张,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整个大阵内的气味都要纳进鼻中。
麒麟歪了下头,两只眼睛朝向北方。
“在北面,”司幽玄道,“我们去瞧瞧。”
玉婵宗营地外,众弟子无精打采地等着清晨的到来。她们刚刚经历了死里逃生,心中却是没有多少喜悦。仿佛是在笼中挣扎不脱的鸟,渐渐地归于平静。
这个阵便是她们的牢笼,她们已经没了飞出的念想。她们甚至连供人赏玩的鸟都不是,而是鸡笼里的鸡,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就会被提溜出去,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宁落雁和温儒在帐篷里,两人衣衫凌乱。温儒恶狠狠的样子里藏着享受的意味,他将宁落雁压在身下,用手掐着她的脖子。
宁落雁的身上有着多处淤青,某些地方甚至还有血痕。
“你老实告诉我,你带我出来,是不是就是想让我送死?”温儒瞪着宁落雁凄楚动人的脸庞,“就算不是让我送死,这里这么危险,你也不该带我出来!”
“我的好师侄,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来送死呢?”宁落雁柔声道,“师叔心里可是一直喜欢着你,要不是碍于姜师姐,我早就把自己献给师侄了。”
“你少糊弄我,”温儒并不全信宁落雁的话,“你好歹也是千岁境的修士,怎会对我一个炼气境弟子倾心,我看你就是觉得我天赋高,想要利用我提升你的修为。”
“不是这样的,”宁落雁痛哼一声,脸部因呼吸不畅已经变了颜色,“我现在还不能与你细说,不过你要相信师叔,我这次带你出来,完全是想让那‘千魔之卵’认你为主。”
温儒一听这话,手上的劲道小了一些。宁落雁喘了一大口气,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已经发红的脖子。
“那‘千魔之卵’威力无穷,”宁落雁道,“若是能由你收服他,对你以后的修行大有帮助。”
温儒知道“千魔之卵”的一些事情,不过他深知上位者的心思,知道这“千魔之卵”一定是大人物的囊中之物,怎会落到自己这种弟子的手中。哪怕自己天赋再高,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不过是一枚有些用的棋子,自己只有被剥夺的份。哪怕有什么好事落在自己的头上,那也不过是那些大人物的一丁点施舍。至于那“千魔之卵”,自己恐怕连闻闻味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会成为他的主人。
温儒本是如此想法,可听宁落雁刚刚这么一说,心中不禁起了贪念。他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天赋极高,就算现在被那些人摆布,有朝一日定会翻身将其踩在脚下。什么玉冰清、许风情之流,到时都得跪在自己脚前。
“那‘千魔之卵’就应该是我的,”温儒目光冷厉,自诉道,“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点,如此法宝近在咫尺,怎么可以让与别人。”
温儒念叨完,蹲在地上,温柔地扶起宁落雁,道:“师叔,你所言可真,莫不是欺我?”
“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宁落雁道,“虽然你有本事弄得人家心花乱放,但我也不至于为了这点欲望费这么大的周章。我带你出来,真的是想让你得到那‘千魔之卵’,虽然有些危险,但我相信你此刻已不会怪我。”说着双手搂住温儒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道,“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险,我自有手段保你性命。”
温儒仍有些许怀疑,道:“你若真有手段,又怎会被那些弟子们玩弄?”
“那种保命手段怎能轻易就用出来,”宁落雁媚声道,“不过是一些男人,我根本不在乎,只当是他们取悦我罢了。”
温儒听后,掐着宁落雁的脸,道:“你真是个婊子。”
帐篷外,清锋、李矜之、柳轻烟坐在一起。李矜之与赵柔颜忽地抬头看向将明的天空,同声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