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有蒙面人仍旧深陷于那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之中,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但生死存亡的紧迫感却如同锋利的刀刃,迅速割开了他们心中的迷雾,迫使他们不得不调整状态,全力以赴地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为首的蒙面人,他的脸庞在昏暗中显得异常苍白,双眼中闪烁着震惊与不安。
他手中的大刀因紧张而不停地颤抖,刀尖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出冷冷的光芒,仿佛随时都可能因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而崩断。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间原本看似平凡无奇的‘聚魂厅’,此刻却如同一个深邃的黑洞,吞噬了周围所有的光线与声响,让人无法窥探其内的奥秘。
正在慌神之时,一个满身是血的家丁如同失控的野兽,嘶吼着朝他猛扑过来。那家丁的双眼充血,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容,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他手中紧握着一根粗大的木棍,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劈下。
木棍带起的劲风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之物都碾为齑粉。
为首的蒙面人虽然已感疲惫不堪,但在这生死关头,他咬紧牙关,强提起一口气,勉强将大刀横在面前,企图挡住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那家丁的力量似乎远远超出了常人的范畴,木棍与大刀相交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如潮水般涌来,将他震得飞了出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数米之外才停了下来。
蒙面人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复活的死人一步步逼近,心中充满了绝望。
那些活死人的脸庞扭曲而狰狞,它们的双眼空洞无神,却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恐惧。
一个蒙面人眼尖地捕捉到了自家首领的危急处境,他怒吼一声,仿佛要将内心的恐惧化作力量,猛地冲杀过去,与那名家丁纠缠在了一起。
然而,不管他身边的蒙面人如何奋力砍杀,那名家丁却如同天神下凡,屹立不倒,身上的皮肉被刀锋割裂,露出森森白骨,却似乎毫无痛觉,只是麻木地继续战斗。
家丁的眼神空洞而无情,仿佛一具被死神操控的傀儡。
他一棍将蒙面人的大刀挑开,动作迅猛而准确,随后重重地挥下,直击蒙面人的头部。
那一刻,蒙面人仿佛被时间定格,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打飞的大刀,眼中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只听一声骨骼和肌肉断裂的脆响,那名冲过去的蒙面人的头颅竟被直接打飞,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头颅在地上翻滚了数圈才停下来,随后又被慌乱中的人群踢到了远处。
而蒙面人的身子还保持着冲刺的姿势,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头颅已经不在,过了一会儿,才如同一滩烂泥般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这一切,都被为首的蒙面人看在眼里。
他原本还残留着一丝斗志,但此刻,那丝斗志已被恐惧彻底吞噬。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他赶紧爬起身来,连刀都没拿,就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野兔,疯了一般地往后跑去。他一边跑,一边不住地往后看,生怕那个家丁追杀过来。
他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的双腿仿佛灌了铅,每一步都跑得异常艰难,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然而,那名家丁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加入到了另外一场屠杀中。
为首的蒙面人终于挣脱了恐惧的枷锁,喘出了一口憋闷已久的气,但他的精神世界却已是一片废墟,意志彻底崩溃。
他踉踉跄跄,几乎是本能地逃回了‘聚魂厅’的门前,双手颤抖着,一把扯下了遮蔽面容的面罩,露出了苍白而扭曲的脸庞。
他跪倒在地,双手撑地,喉咙里发出嘶哑而绝望的呼喊:“好女婿,我的好女婿啊!快让他们停下,是我,是我啊!我是你的岳父!”
此刻的他,气息紊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肺里燃烧着火焰,眼神中交织着惊恐和无助。
汗水与泪水混杂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更不敢想象未来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惩罚与审判。
他只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承受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再也不想踏入那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战场,去面对那些仿佛从地狱爬出、不畏疼痛、不惧死亡的家丁。
周围的战斗依旧在肆虐,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网,鲜血如同雨水般洒落,将这片土地染成了猩红色。
蒙面人们尽管训练有素,身手矫健,但在那些失去了人类情感、只剩下杀戮本能的复活家丁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脆弱,如此无力。
话音刚落,一扇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开启,从门内被粗暴地扔出一个包裹,重重地落在石阶上,溅起一片尘土。
那跪在地上的老人,眼神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颤巍巍地抬眼望向那个沾满血迹的包裹,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被寒风穿透,直冷到骨髓里。
“打开它!”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人此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刚才那股短暂的意气风发如同昙花一现,瞬间消散无踪。
他的头发因恐惧而散落,凌乱地披在肩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无助的唾沫。
他颤抖着,缓缓地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手指几乎不听使唤地解开了包裹的系带。
当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映入眼帘时,老人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重重一击。
“好女婿,饶命啊!”
老人再次埋下头,跪得更低,几乎贴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