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一直守在院子里,直至月上中天,却也未曾离开过院子半步,拖拖儿心中既是无奈,却也伤心。
到底心中尚有些许的温情,拖拖儿却也舍不得他受苦,便是他未曾吐露过半句,这一年多的时间。
他去了那里,拖拖儿却是在清楚不过,他去了那里,皑皑的天山,却不是如此好去的。
只怕是一身都落下了病,只是他却是太过执着,执着与他的王。
拖拖儿乘着月色,径直吩咐阿不花,两人弄晕了带回去。
因着用了迷药,一时之间,布林却也难以清醒过来。布林自以为将自己的心思藏的很深,只是却是逃不过自幼一手养大的孩子的利眼。
他的王在他的心中重过一切同样那人却是胜过他的王千百倍,拖拖儿在乎的人,在那场屠杀里,早已经没剩下了多少,便是这些年,却也不过是寥寥无几。
走一个少一个,拖拖儿舍不得,舍不得,想来北艳山,他却是不会拒绝的。
拖拖儿将人送往北艳山,索性将人给软禁在了北艳山。
这鎏金城,在不需要他这样的忠仆,他一生戎马的父汗,却也只会在这冬雪渐消的春日里,结束他这炫彩的一身。
他留给他们的,只有无止境的杀戮和愁怨,却也不该在活受罪,君不曾见,他最宠爱的女人,早已经一个个的背叛了他,便是最信任的心腹却也早已投靠了他人。
至于,他们这些儿子女儿,草原信奉的一直都是肉弱强食,父父子子,一代一代又一代,却不皆是如此?
君孟的病情越发的严重起来,周灵素却是束手无策,一天天的绝望,却不敢露出分毫来。
便是承平帝派的人太医到了云中,却也没有多少的好转,周灵素却是忍不住的烦闷,便是其言,她腹中的胎儿,周灵素却也是半句也听不进去。
若不是君言从军中赶来,说不得周灵素便是将人乱棍打出,却也不是不可能。
君言心下心疼,却也无可奈何,他那里不知道妻子的心思,他如何不担忧幼弟的病情,只可惜他却是半点办法也无。
便是舍在他们的身边却也不能,君言手下的动作越发的阴狠起来,为了他的阿素和他们的孩子,君言本不想做那些事,只盼着多积些阴德,此生能多陪陪她,不不至抱憾终身。
如今却是顾不得这许多,君言只想早早结束这场谋局,天涯海角也好,还是其他,他只想陪在他们的身边,寻得良医,治好幼弟身上的怪病,至于其他则是无所谓。
拖拖儿收到那像雪花一样的秘信,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出了苦涩,却是不得按着那人的法子来,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