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话家常了好一会儿,周灵素才起身离去,面上带着深深的担忧,就连脚步都有些沉重。
云涯恼怒的将荷包胡乱塞进怀里,拎了桌上的书便径直进了屋子,将书随手扔到架子上,便进了里间。
不大会儿,换了身衣服,方慢悠悠的从屋子里出去,手上还拎了一小坛酒,嘴上嘀嘀咕咕的,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一双眼睛里带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周灵素从云涯的院子里出来,便径直去外院的书房里拿了一本书,便去了后面的园子里,在园子里寻了一处光线事宜的地方,复才坐了下来,将手中的书翻开,静下心来一页页的慢慢研读着,带着愁容的面上,渐渐的带了些许的开怀与笑容。
“回主子的话,并无不妥之处,那女人今日里将一个月白色的割草给了她家里的那个外姓的小叔子,叮嘱那小叔子将荷包交给什么人。说什么指望着荷包里的东西钱生钱,估摸着应该是送去给顾家那人,
毕竟她们家的生意大部分都是顾家那人在帮忙照看着,且她家那个外姓的小叔子素来与顾家那人处不来。”体型娇小瘦弱,面色普通的女子说完,看了一眼上首之人便退到了阴影里,面上看不出平日里的怯弱和楚楚可怜。
上首的男人点了点头,“你回去吧,好好当差,切莫要被人发现了你的身份,那小子比较傻,既然将你带了回去,若是你不曾露出马脚来,想来定是舍不得将你赶出来。”
女子在阴影了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讽刺。
她又何资格得到别人的关切与喜爱呢?她不过是一个别人安排的钉子罢了,那日不是她也会有别人,只是私心里她却也是舍不得先如今的日子。
虽则每日里并无锦衣玉食,还得受着良心上的谴责,然却是她向往了许久的日子。
她本是一介无父无母的孤女,年幼时被义父所收养,自幼便跟着义父走南闯北,混迹在勾栏酒肆间。虽不曾染了一身的陋习,却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后来她义父来了京城,却将她留在了烟雨朦胧吴侬软语的江南,并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她,不许她去京城寻他。
她义父向来总认为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便是这些年里随他走南闯北,也不过是一个见识广些的小姑娘。
然,她骨子里却是个不安分的,若是她义父并没有丢下她一个人去了京城,她还当真能压下性子来做一个乖巧懂事的乖孩子。
“嗯,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我便先回去了,在外停留得太久,容易招来怀疑。”
上首的男人看了一眼女子,见女子嘴上虽然说着谦卑的话,然无论是面上的神情还是那挺拔的脊骨,硬是看不出一丝的恭敬。
忽又想到她那同样如此又臭又硬的父亲,心下一阵呕得慌。却又不得不靠着那老头,心下便是一阵烦闷,连忙对着女子挥了挥手,便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