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藏着嫉妒,关着不甘,渴望,甚至想要远远的逃离。只是那一件事情之后,他却是清清楚楚的明白,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问题。无论是他的父皇还是姑姑,却也不会说什么,仍旧是温声细语,一转身便已经将所有的罪责归咎于旁人。
而他却会是从始至终都蒙在骨子里,只因为他素来身体孱弱,他是孝慈皇后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是二人的逆鳞。
自此之后,他便是最乖巧懂事的孩子,无论他们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他都不会去做。便是日渐日的长大了,他却也还是那个身体孱弱乖巧懂事的孩子。
只是,他却是疯狂的渴望着能像所有人一样凭着自己的性子逍遥一回,而不是活在即定的笼子里,将所有的心事掩埋。
他羡慕游山玩水,逍遥自在的同岁的六哥,便是他们从小一直长大,情谊不别旁人。但是他却是不喜欢他,他是来去自由的飞鸟,而他不过是自将翅膀折断的金丝雀。
他们都是姑姑膝下养大的孩子,他是珠珠儿的兄长,他的六哥同样是珠珠儿的兄长。
寸有所长尺有所断,既都是兄长,那里来的那么多的亲疏远近,但是那明明该是他一人的妹妹。
“殿下,您来了。”凤仪宫的诸人连忙恭敬的行人,凤仪宫中冒犯了皇后皇上十公主却也不要紧,左不过被掌事的姑姑骂上两句,然若是不敬寿王,却是万劫不复。
“姑姑,可在屋子里。”武龄衍点了点头,抬脚便朝屋子里走去。
“回殿下的话,娘娘去了清正殿了,并不在寝宫。”春杏接过明心手中的食盒,面色恭敬。
武龄衍的脚步顿了一下,“里面装的是水莲姑姑亲手做的莲子羹,你将它温着。”
说罢,脚下一转便朝着凤仪宫外走去。武龄安自幼便在承平帝身边长大,因而所居之处并不在内宫之中,却是比邻御书房的清正殿。
只,自十四岁在宫外建了府邸之后,却少有住在清正殿的时候。却也不是其他别的什么缘由,原是她手中的政务越来越多,每每忙完之时,宫门却早已经落了锁。
一来二去之下,却也少有人还记着清正殿还住人。
“逆子,你怎生如此大胆,你是不想活了嘛?”武龄衍脚步一顿,对着明心使了一个眼神,明心会意连忙屏住呼吸,同武龄衍悄声移到假山后面。
“不想活,我比谁都想活,但是,她活着,我们便休想活着。”男子压抑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仇恨。
“休要胡说。”女人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虽是呵斥,只是却也带着一丝动摇。
“胡说,母妃,我的好母妃,胡说,那里有什么胡说。好好的容王径直改成了成王,四弟好好的瑞王却又成了容王。这天底下,那有这样的事,除了她,还有谁能,还有谁能,”
男子终究还是将话还吞了回去。
“便是如此,你却也不该,不该如此。”男子冷笑了一声,“不如此,当如何,她或者我们永远没有可能。况且,这水混得很,你当真以为我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能耐,你却是高看了你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