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武龄衍的身上,更是砸在他的心上,“听小孟说你君言表哥的妻子,前些日子便是去了太清观,真是个会享福的。若是哪儿当真如怀安说的那般好,我们便长居哪儿却也是好的,吹吹山风,看看雨景,想来神仙却也就是这般的日子了。”
武龄衍虚弱的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朱皇后的手背,“姑姑,说得甚好,幺幺都听姑姑的,只是我们却是还是不要叫父皇知道,想来他知道了,却是因着心下羡慕,自是要百般阻扰,姑姑,你说是不是啊。”
朱皇后泣不成声,她这一辈子一共有过三个孩子,一个是她长姐的孩子,一个是她亲身的孩儿,在一个是母妃离世的可怜孩子。
便是心中有所偏疼,却是那一个都是她心头的肉,先眼下,却是差点儿一下子去了两个,她如何不心疼,如何不心疼。
武龄衍拍了拍朱皇后的手,便示意一旁的宫婢扶他靠在身后的靠枕之上。
“姑姑,六哥怎么还不来?真是个小气鬼,我昨日不就是捉弄了他一下嘛,怎得这般不经逗,却是叫人好生伤心。”
武龄衍的带着孩子气的话,却是将一直站在门外的人,一下子泪流不止。
朱皇后接过宫婢递过来的白瓷青枝碗,一勺一勺的喂武龄衍吃羹汤,“幺幺又淘气了,阿宝不是那样的人,阿宝的性子急,你又何苦气他。他心里苦,姑姑却也对不起他,多有疏忽照顾他的时候。你们是手足,以后完不能如此,知不知道。”
武龄衍笑着点了点头,心下却是戚戚然,他多想,多想,他们却皆是幼时的模样。他总是变着方的欺负那个同父异母的六哥,姑姑从来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数落他,私下里却是一遍一遍的教他要爱护兄长,不可欺软怕硬。
他总是应下来,下一次又固态复发,“姑姑,总是这样,六哥才不会生气,我们幼时却是常这样嬉闹的。若是将来六哥,不好好孝顺姑姑,我却是要好好收拾他的。姑姑这些年来暗地里不知为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便是他与六嫂的婚事,姑姑却也操了不少的心。
若不是姑姑一力压下宗室,他怎能如此轻松。”
朱皇后牵了签嘴角,“你们都是姑姑的宝贝,姑姑那有不疼的。”
武龄衍将头别到一旁,却是不吃朱皇后喂到他嘴边的羹汤,“姑姑,你总是护着他,我却是知道这些年里你时常对着那空荡荡的庭院出神。
他去了外面,便像出笼的鸟儿,一去不复返。这些年里,却是连给你带给礼物却是越发的懒散了起来,真不孝顺。”
朱皇后觉着眼眶又湿了起来,“幺幺却是这样,每一次生病都似个小孩子似的,嘀嘀咕咕的念叨个不完。”
“幺幺,看看六哥给你带了什么来了。”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尚未见到人,却是先看到了一大束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