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素揉了揉太阳穴,顺手抹去眼角的眼泪,
“明日,明日一早,明日会有人来接我们,马车这些却是不用了,我们收拾收拾行李便可,三叔家那边却是先不用通知,省得来会折腾,待我们走之后,慈忻走一趟,将事情说上一说便可。
所有责怪,我回来在说罢。”
周慈忻心中甚是惊讶,故而便是脸上却也带了几分,“二姑姑,怎地这样急?”
周灵素叹了口气,终究却还是多说了两句,周慈忻兄妹虽是小辈,到底却也不好叫他们太过担心,
“无事,到底与那一位有关,我却也不好同你们兄妹说太多,虽是急了些,却也没有办法,若是没有其他的事,便去吃饭吧,吃了饭却也不得闲。”
周灵素沙哑的声音低低浅浅的砸在众人的心上,其他人却也不好说什么,故而却也只能静默不语,况出一趟门着实不易,自是要好好的准备一番。
君言扶着钱顺儿的手强撑着坐了起来,其他不论,到底是救命之恩,理当好好感谢一番,“言,谢道长救命之恩,咳咳,大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有用到之时,还望道长莫要,莫要客气。”
尘虚道长笑着点了点头,“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且还是躺着的好,只是到底伤了心肺,日后还得好好将养才是,若不然,只怕于寿数上多有影响。”
尘虚道长一身青衣道袍,仙风道骨的坐于大帐中间的桌子旁,一举一动皆是韵味天成。
君言苍白的脸上,带上淡淡的笑容,便是脸上狰狞的刀疤却也带上了几分柔和与暖意,
“便是寿数有所欠缺,已是天之大幸运,咳咳,言以为,言以为,此次恐是连命也保不住的,如今,如此,言是高兴不已。”
尘虚道长只是笑了笑,提笔复又给君言重又写了一个方子,便径直笑着出去了。
这云中一趟,却是没叫白来,竟是发现一颗这样的好苗子,便是多留些日子到也不亏。
太清观中徒子徒孙虽多,只是能继承他这一身医术的,却是……,尘虚道长笑着摇了摇头,脚步一转便径直朝伤兵大帐走去。
君言却也未曾躺下,只让钱顺儿在他身后倚了个枕头,扶他靠好,
“顺儿,去,咳咳,去取炭笔和纸来。”
钱顺儿不放心的看着君言,“将军,这,要不还是先好生休息休息,您这身体却是还虚得很,怕是经不起这般的折腾。这个,其他事,也不在这两天,您说是不是。”
君言捂着嘴巴咳了两声,活着真好,她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他怎么可以错过,他也不愿意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