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从那一年起,母妃的封号却也换作了莲妃,母妃可喜欢,我未曾记得母妃喜莲,便是连莲子却也少食,想来你却是不喜的,若不然却也不会自那之后对这青灯古佛生了兴致。”
莲妃的步子一顿,满头的青丝只一根做莲花状的乌木簪子挽住,似一飞流直下的瀑布,既带着丝丝柔柔的温情,却也带着一泻千里的决然,
“未曾不喜,未曾由你之前,不过是身份低微的妃嫔,自你出生以后便一跃而上,做了身份尊贵的莲妃。”
莲妃的声音里渐渐的染上了怅然,还有带上些许的失落或许亦或是其他,
“在你出身的前一夜,我梦见了成片成片的莲花,一眼看过去,却是连尽头却也看不到。最是别致的是,莲花中央矗立着一座座的佛陀,一会儿是佛陀,一会儿是莲花,一会儿却又是坐在莲花里的佛陀,太阳冉冉升起的那一刻,莲花中乖巧得躺在莲花中,母妃瞧着那孩子不知为什么,却是觉着那便是我的孩子,想来是血脉相连罢。
第二日你便降生在了佛寺之中,你出生的那一刻,大片大片的红莲染红了大半边天,寺里好几年未曾开花的莲花,便在那一日全部绽放。”
武妙生憔悴的面上并无甚变化,手中的玉扳指早已经在手中不知道捏了多少个来回,
“却也未曾表明你喜欢,不过是一些臆想罢了。”
莲妃却是笑出了声来,素来无悲无喜的面上却也挂上了几分悲凉,
“许是吧,或许当年我该求你父皇将你留在这佛寺之中,你出生时,有高僧断言,进了红尘便是身不由己,方外之地方才是你栖息之地。
或许,他所言非虚,这皇室之中便没有相貌丑陋之人,如今你面色青黑,心性无常,瞧着不似人间富贵子,到像是地狱修罗。”
武妙生的脚步微微顿了顿,“母妃,果然却是极不喜这莲花的,我啊不是什么地狱修罗,不过是一个有些调皮的孩子罢了,至少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却是未曾怕过我,也未曾将我当做什么妖魔,便是亲缘薄凉,却也只能叹一声慈父。
母妃,莲花大师缘是如此看,原我竟是如此叫人害怕,这佛寺古刹,却是不适合我,这大周啊,有一个师太皇妃便够了,锦衣玉食的富贵却是叫人舍不得这人间的富贵,我是俗人,俗人啊。”
武妙生呢喃自语,扬起的头直面苍穹,覆在眼眸之上修长的手,遮住面上思绪,却也遮住了心中的灰暗,只是手掌之下,却是两行清泪。
莲妃手中的念珠捻的飞快,脚下的步子却也有微微的凌乱,“那个位子,你却也同样动了心?”
武妙生脚下的步子未曾停下,覆在面上的手掌却也未曾拿下来,
“那里啊,那里啊,我呀,太过心狠手辣,却是不适合,这大周啊瞧着还不错,不需要一个只有一颗杀戮之心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