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垂着眼睛睥了一眼杜随观,从匣子中复又取了几页信纸出来,福生连忙上前将信纸接了过来,送去与杜随观。
那几页信纸瞧着虽有些多,杜随观却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将其从头到尾看了一个遍。
杜随观复又将信纸全部重新交给了福生,默了许久方才道,
“陛下,君公子这症状倒是与九公主的倒是有些相像,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承平帝沉沉的看着杜随观却也不说话,只一眼,福生却已知道他的主子,却是动了气,故而却又悄无声息的朝那阴影里却又退了几步,叫人看不清其眼中的微妙。
“微臣,自知此等皇家幸密却是不该,宣之于口,然只有对症下药,方才能解疾,望陛下恕罪。”
说罢,便整个人跪俯在地,承平帝却也不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人。
余下众人,却已经噤若寒蝉,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杜家之人,杜家素来是历代帝王的心腹。
杜随观在是不羁,在是冲撞,却也不过一顿斥责罢了。这深宫之中的幸密,他们知道的却是不少,却也不敢大大咧咧的挂在嘴边,那玖坤宫中的那一位却是不可挂在嘴边。
这深宫之中却不是叫人久留之地,便是当今皇室不同于前朝礼乐崩坏,视伦理纲常于无物,却也是古古怪怪,不敢掉以轻心,一个不小心将这各种幸密说露了嘴,惹来杀身之祸。
“陛下,微臣瞧着,这君公子应是中了毒才是,便是不小心磕磕碰碰到脑袋,却不过是不记事罢了,然这君公子却是不仅不记事反到心智有所倒退?”
须发斑白的老太医面上带着深深的疑惑,那双锃亮的眸子,到不似他的年纪。承平帝幽幽的记忆里方才,记起此人是谁。
“卿既如此言,却有道理,朕信你,君孟的事,朕便托付于卿,不论是太医院还是云中,有甚需要你径直去办便是。”
老太医目瞪口呆的看着承平帝,好半响方才结结巴巴的道,“陛,陛下,我不可以的,我不可以的。”
老太医连连摆手,似乎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承平帝只是目光幽幽的看着那老太医,却也不说话。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老太医却已经是满头大汗,“陛,陛下,你,你知道的,我,我,你知道的,我不行,我不行。”
老太医自个儿不觉,除了地上跪俯着的杜随观,阴影里的福生,其他太医却是心中连连暗叹,却是好不同情他。
许久,承平帝方才将目光收回来,“朕自是知道,卿不必介怀,下去好好想想,早些予朕一个话。”
那老太医方才就着衣衫,将满头的大汗擦去。
承平帝抬头看了一眼,却也已经不早了的天色,“都回去吧,下去好好琢磨琢磨,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诺!”
不过片刻的功夫,御书房中的太医却已经鱼惯而出,除了杜随观走的个一干二净。
承平帝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幽幽的眼眸只盯着御书房的大门,许是在看什么,许是什么却也没有看。
久到福生却已经以为他的主子,大周的天子却已经将地方那人忘记,这御书房中方才响起他的声音,
“你也起来吧!”
“谢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