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人从主子到奴仆,却都是淳澈之人,尤是远山镇上尤是如此,故而便是不会揣测主家的心意,只要忠心,勤恳,却也没有人会多生事端。
碧梨尤是其中的佼佼者,幸而周灵素却也并不在意这些琐碎的事情,况便是碧梨在家中是如何的口拙,出了这君家的大门却是从未有过什么差错,她这沉默寡言的模样,却是更有大丫鬟的样子,倒是叫人暗中赞叹不已。
君孟身边贴身的小厮,自君孟出事之后,君言便已经察觉到其的不对之处,只是因着君孟的缘故却也不好做什么。
只想着待君孟好了之后,方才由着他自个儿收拾,只是那里知道君孟自昏迷中醒来之后,却是宛如稚子,倒后来当真与稚子无疑,除去每每梦魇之后,从中醒来,诉说梦中之事时外,周灵素叹了口气,略有些细微的粗糙的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小腹。
那丹青,便是周灵素与君言因着这些年一直失散的缘故,却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君孟身边待了许久,却也知道君孟待他却是极好的,便是少有的些许的脾气,却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叫人难堪。
只是那事上,便是丹青装得在像,却也是疑点重重,叫人忍不住的去揣测,在是如何君言到底却是念着君孟的缘故,只是收了那人的物什,将人给关了起来。
无论是他还是周灵素却也皆深信不疑的觉着君孟却也不过是因着那伤口上染了毒药,待毒一解却是不会有时的。故而便是君言心中在是如何震怒,却也要将人留待将来君孟自个儿收拾。
“碧梨,你今年多大了?”周灵素慢悠悠的步子,却也将心中的烦躁磨去了大半,这日子难过得过,高兴得过,总是要过着走的,周灵素却也知道不该一味的沉沦在自责当中,反叫亲近之人左右为难,跟着担忧,故而眉目间的愁云却也是散去了大半。
碧梨稍稍愣了下,接着却是少见的宛如花儿般明媚的笑容,晃得人眼睛有些花了。
“回夫人的话,碧梨今年应是十五,比织儿姐姐却是小了一岁。”
“碧梨,可有想家?”
碧梨摇了摇头,不怎么出色的小脸上却是带着满足的笑容,“起先的时候,却是有些想的,后来京中与府中却是没有多大的差别,却也便不想了,况碧梨本就是夫人的人,自是夫人的家便是碧梨的家,自是不会在想家。”
织儿悄悄睥了一眼周灵素,见自家主子的面上并无不悦,心中大定,便是连嘴角却也带上了几分傻乎乎的笑意,故而却又小声的道,
“何况府中的人大多都是一起从老家来的,在熟悉不过,瞧着那么多相熟之人,自是不会太过想家。”
碧梨的声音低低的,却又叫人听得分明,似乎是想给周灵素听见,却也不是想见周灵素听见。
周灵素轻轻的挑了挑眉,却是觉着碧梨当真却也是有趣,想来其却也不是嘴笨,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对。
“碧梨,我们回院子吧,我累。”
“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