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孟伸出手,疑惑的点了一下周灵素脸上的眼泪,复又伸了回来,
“你为什么哭,这是眼泪对吧?”
宛如稚子的神情,带着疑惑的声音,却是将周灵素杀得片甲不留,体无完肤。
周灵素面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我没有哭,我只是笑得太开心了,这个也不叫眼泪,这是回忆。”
君孟怀疑的看着周灵素,虽他觉着这人于自己甚是亲切,见着她便从心里的高兴,只是却不太相信她说的这话。
虽心中觉着不对,却也不知究竟到底哪儿不对,目光一转,便直溜溜的看着钱顺儿。
钱顺儿被他这一看,只觉着一阵头皮发麻,浑身的骨头都疼了起来,尤其是方才受累的一双手,更是连拉着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钱顺儿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一口的牙齿比上等的白瓷还要耀眼温润。
只,君孟却是不理,仍旧是直勾勾的看着钱顺儿,钱顺儿只好塔拉着脑袋。
这话,他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便是觉着傻极了,却也不敢乱说,只胡乱的点了点头。
君孟不解,周灵素却又如何不知,这事儿本就是强人所难,心下了然,径直上前牵住君孟的手。
见此,君孟心中虽仍旧疑惑,还带着不满,然却是觉着握着自己的手的这只手,叫他甚是安心,便是那些忽然冒出来的奇奇怪怪的画面,声音却也少了许多。
不过稍微思索了片刻,便抬腿随着周灵素走。
钱顺儿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段日子却是将他折腾惨了,他从来不知道,照顾一个脑子不大好的人,如此累,若是早知道是这样,他想他却是死活都不愿来的。
这那里是照顾人,简直是将一个活祖宗绑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一口气都不敢松,生怕一个没留意,就将这个活祖宗给弄丢了,或是伤了人。
幸而不论是将军还是夫人,皆知他的幸苦,从不曾亏待他,便是慢待却也没有。他素来敬仰他们的将军,军中流传的有关他们将军的事,他皆是倒背如流,心中更是佩服他们的将军,只是他们的将军却是命运太多舛了些,只盼着早日寻得良医,将这人给只好。
钱顺儿瞧着渐渐冒出头来的新芽,心想,这严寒已经过去了,想来总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心下便也松快了几分。
一个不小心扯到破了的嘴角,又是一阵倒吸冷气,连忙转回房中去找金疮药,天气尚冷,他却是不愿意嘴上裂着一道口。
“夫人,二爷。”碧梨已经将热茶糕点罢上,见二人进了暖屋,连忙迎了上去。
云中到底不比京城和青山村,君言舍不得周灵素被冻着,故而径直在云中这不大的家中劈了一间暖屋。
这暖屋连着前厅,到也方便,因而冬日里,周灵素大多的时候皆是待在这暖屋里。
卧房虽也暖和,只是到底却是不适合天天儿的呆在里面,况这家中如今甚是杂乱,这卧房到底却是不合适人来人往,故而这暖房却是甚得周灵素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