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君言在周灵素的肩头蹭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以后莫要,在说这般刺人的话,好不好。”
素来阴沉寡言的将军,带着些许微微的鼻音,道不尽的小心翼翼与祈求。
周灵素怔了怔,微微的出神,似是听见了,却又似什么都未曾听见,怔怔然的神情,说不清道不明。
君言一颗本就寡凉的心,直直的往下掉,似是落尽了那,漫漫无际的深渊里。
若不是,若不是舍不得她半分,真真儿个想将怀中之人狠狠的收拾一顿,叫她长长记性,莫要这般的往他心上扎刀子。
君言忍不住拽了拽周灵素垂落在耳边的一缕青丝,恨恨的道,
“记得,以后莫要在说这伤人的话,若不然,若不然……,”
到底,便是口头之勇,君言却也不愿说出口,怕那不过是一时意气的话儿,真真儿的应在了她的身上。
周灵素不言不语,许久方才道,“甚话?不知。”
她这般不上心的模样,却是又恨恨的扎了君言一刀,便是如此,君言却也只是将这郁气,自个儿咽进了肚子里,低低的在她耳畔温言细语,
“家去,何处是汝家,有我,有我们的孩儿的地方,方才是你的家。难不成,便是如今,阿素却也未曾将我视为家人,你我夫妻二人不是一体,不是一家?”
君言言语间并无多少过激,端是风平浪静,只有他自个儿知道,却是字字珠心,字字混血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