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龄安只是抿了抿嘴,由着武龄衍拉将了她去后殿。
待到了门前,武龄衍却也不曾推门而入,而是忽得停了下来,消瘦的双手郑重其事轻轻的捏了捏武龄安未曾有多少的脸颊,
“珠珠儿,宁宁年纪甚小,你这般的威严,却是要吓到与他,故而珠珠儿笑笑可好。”
若不是武龄衍眼中藏着的些许的促狭与紧张,武龄安险些轻易如了他之意。
只是武龄安微微扫了眼青年宽大得似要乘风而去的身子骨,到底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武龄衍心下却是欣喜万分,只他却是如了多年未曾如的愿,心下那丁点的负气却也差不了的消失了个干净,
只好不容易兄妹亲近起来,便是多有不合礼,武龄衍却也舍不得放开,故而索性有着自个儿的性子来,便是天塌下来,却也不是当下之事乎?
武龄衍轻轻推开门,却后殿里一片安静,便是连侍候之人却也少有,武龄安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未曾多言。
“阿素,阿素,我又看见阿颜了,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阿颜都要丢下我一个人,丢下我一个人。”远远的有些许凄苦婉转委屈的声儿,听得人心里难受的紧,武龄安却是径直将武龄衍掩于身后,大步朝那声音处径直而去。
“小孟,别怕,别怕,阿素在呢,阿素陪着小孟去寻阿颜便是,好不好。”武龄安推开雕花门,只那绮罗幔帷似是黄粱梦里冷清客,只一怯弱惊恐青年环膝缩与柱子脚下,那年青妇人面上一片担忧,柔声轻哄。
只一眼,武龄安却亦然认出二人,救命之恩却也不是轻易可报,况却也是亲戚,故而便是这一年里周灵素变化甚大,武龄安却也一眼认将了出来,
至于那青年,武龄安却又缘何认不得是君孟,虽不知承平帝究竟是何心思,只这人自京城出现那一日起,却是未曾逃离过武龄安之眼,故而谁又能知道,那些欺辱与君孟之人缘何销声匿迹,自是武龄安的手笔,至于期间有无承平帝的手笔,却也只他们父女二人知晓与明白。
便是这表哥多了些许的阴郁,武龄安稍有不喜,却也料不得如今竟是成了这般的模样。
隐隐的还有血腥味,武龄安凌厉的眼眸微微敛了敛,这诺大的屋子里除去她们兄妹二人,便只周灵素,君孟二人与那不起眼的摇篮里的小小孩儿,心下却也微微有了些怒火。
“小孟,可是不信阿素?”周灵素眼中一片受伤,君孟雾霭朦胧的眼眸里一片茫然,只喃喃自语,“阿颜,阿颜,阿颜……”
一声声,如泣血的孤魂,忽得陡然一身尖叫,“阿素,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