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素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匣子里的家书拿了出来,就着烛火细细的看了起来,白日里在禁宫之中,到底不是自个儿的地盘不好耽搁的太久,故而周灵素只是略略的看了看,只是思绪纷杂,却是耽搁了些许功夫。
眼下就着烛火细细的看了起来,心中既是一番甜蜜,却也是一阵酸涩。
她从未想过,她会是这般的不能自持,真正儿的将她的阿言重重叠叠的放在心里,半点舍不得。
故而信中瞧着君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有那所谓金人的贵族小姐,恬不知耻的自荐枕席,便是隔着千万里路,隔了好些时日,
周灵素如今瞧着,心中仍旧是愤愤不平,恨不得狠狠的将那所谓的贵族小姐恶狠狠的踩到泥地里去,叫她觊觎她的阿言。
她原是不能理解她的母亲,为何在她爹离世之后,明明在康健不过的人,偏偏不过是一载的功夫便郁郁而终,如今却是品出了些许的味道来。
她虽不至于如她母亲那般,却也容不得人觊觎,这一生既是叫她的阿言遇着她,娶了她,偏偏还叫她一颗心都挂在了他的身上,这一生却是半点在由不得他了。
周灵素瞧着瞧着便低低的笑了起来,只她的阿言在信中道,“那人自谓是天仙,言瞧着约莫是脑袋里进了水,方才这般的无耻,却也不过是中人之姿罢了。
却是这般的无知无畏,当真是脑袋进水,泡坏了本就不聪明的脑袋,可笑的紧。
况,这天上的天仙也好,地上的绝世美人也罢,不敌阿素眉间半点风情。
未得阿素前,世间旁的女子不过是旁的女子罢了,与言无半点的干系。如今阿素亦然是言的妻,旁的女子更是如不得眼,只瞧着约莫都有几分的厌烦。
只盼阿素京中好生照顾好自己,言既是得偿所愿,便永不忘今生誓言,只盼阿素信言如信自己一般。”
周灵素从不嫉恨旁的女子比她生的好,只是到底便是在淡然的女子,于自己心上人面前,却也做不到她自个儿想的那般淡然,况如今隔着这千万里大路。
且,北境眼下情势复杂,难保有防备不当之时叫人给钻了空子,君言是大周的将军,自是不可能因着自个儿的私事置家国大义于不顾。
况莫说是他这个将军,在大周的家国大义面前,便是承平帝,武龄安却也是义不容辞,况乎其他?
至于旁的心思,周灵素却是信他的,若是不信,这些年里,君言早已妻妾成群,何苦还要费尽心思的娶她这在嫁之人。
她未曾美若天仙,也曾家财万贯,不过是个普通村妇罢了。
周灵素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失笑不已,将心中这些个没缘由的事儿理理,方才又继续的研读起来。
只因这是君言写来的家书,方才值得周灵素这般的精心,一字一句反反复复的研读,似是这般那人的眉目似乎在这温情脉脉的家书里清晰可见,可解一二相思意。
君言与周灵素之间素来坦诚相待,从未有甚不可告知彼此之事,故而便是眼下云中的纷纷乱乱,君言虽则心下烦忧,却也在信中略有提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