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生(阿米尔)不说话,周灵素却也不在意,取了手边一个不过是巴掌高的绘了青竹的小梅瓶,细心的将修剪好的梅枝一一插了进去,
“长生,我喜欢屋子外面肆意生长的梅花,但是我也喜欢屋子里的暖和,总想着倘若这梅花盛开在暖和的春日,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是,你看,倘若这花儿真在春日里盛开,想来我却也不是这般的欢喜它,春日里美丽的花儿太多了,我又为什么会注意它?
且,也只有这般严寒刺骨的时节,方才能开出这般无双的花儿来。
以后便莫要在任性了,我能留你一时,又岂能留你一世?
像前几日那般不带一个人,便径直跑了出去的事情,以后便在不要做了。我周家的人,许是也不是那般的好,只却只一点,素来不爱管那些个不相关的闲事,故而不该说的,不该看的,素来便是哑巴,聋子。”
长生(阿米尔)的脸一下子,便绯红一片,眼神游离,不敢看周灵素半眼,若不是那日他不见了踪影,
君家几乎所有的人都出去找他,且周灵素还进宫求来了禁军而一道寻他,那日推开那扇门时,周灵素那双通红的眸子里盛着熊熊烈火,且周家里里外外复又围了一堆的禁军,
今日,他却也不见得会来与周灵素说道,说不得挥挥衣袖,径直我行我素的便出了门去。
今日周灵素径直点破了他心中所想,自然是有些羞愧难忍的,他虽不至于忘恩负义,只到了这京城处处受制于人,心下到底却还是多有介怀。
不知是人心本易变,还是这京城的风,平白的叫人心生浮躁,至少到了这京城,他在不是素日里的模样。
莫说周灵素这个不过是因着谋划与其他旁的种种缘由,方才得来的暂时庇护,便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他尚且生了疑虑,
自幼视若亲父的小舅舅,尚且不会直言,若说是人家故意离间了他们,还不如说是,他自个儿有了旁的想法,到底这天底下,便是亲人,却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应也不是什么好人便是了。
“夫人所言极是,我却是不该如此轻见自个儿的性命的,以后在不会孤身犯险了,且似我而今,却也当不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方才是。”
周灵素自然听出了其中未明了的怨怼,只这有些个事,却又是难得糊涂。
“长生明白,自是在好不过的事,待他日你母亲进了京,我将长生亲自交到你母亲手上,便是长生在想来我这儿寻些拘束,我却也不乐意搭理长生的便是。”
长生(阿米尔)愣了下,随即愕然的看着周灵素,他却是想着,原先不与他与亲人住在一块儿,除去防备他们谋划些什么,便是为着安全着想,毕竟这大周敢朝这君家下手的不对,
且周家子嗣众多,君家的宅子里多出来一二少年,不明就理的人,瞧见了,却也不会觉着君家这多出来的少年不是君家的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