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周慈玫这般言语,周灵素方才放下心来,“我们周家一家子的瞧着文弱,唯独慈扬瞧着壮实些,故而多吃些,却也不打紧。只是虽因着近了年关,慈扬的学堂里放了假,却也不过太过闲散,这几日的功课可有落下?”
这话虽是问的周慈玫,周灵素的一双眼睛儿却是一个劲儿的瞧着周慈扬,周慈扬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气愤的瞪了眼自家姐姐,周慈扬将米饭盛进自个儿的碗里,气呼呼的坐了下来,恶狠狠的瞪了几眼周慈玫几眼,方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
“二姑姑莫要担忧,先生吩咐下来的功课,我每日里都有在做,除此之外,我的好姐姐还与我安排了许多的功课,一日里有一半儿的时辰都有做功课,哪有什么时间出去疯玩。”
对上自家姐姐似笑非笑的眸子,周慈扬缓了口气,方才又接着道,“这段时日纵然日日出门,却也不似姐姐说的那般,先生常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生来家里便富裕,纵然祖父祖母皆是勤俭之人,只是却也难免有偏疼之时,
自来衣食无忧,却也算得上是不识人间疾苦,今年儿的冬日却也是冷的紧,大雪纷飞,易辞哥哥领了些差事,恰好有一日遇上,
闲聊了几句,我觉着,咱们家虽然富裕,奈何姐姐以后嫁的人的皇子,故而这嫁妆着实烧家底的紧。
我便觉着若是自个儿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来日将来家里穷了,总得自个儿养活自己不是。
故而我寻思着,我自个儿得立起来不是?”
说罢,周慈扬便挤眉弄眼的瞧着自家姐姐笑了起来,笑得周慈玫却是想狠狠的收拾收拾自家这欠收拾的弟弟。
周灵素的嘴角却也忍不住抽了抽,自家大堂哥家的家底如何,周灵素虽不至于清清楚楚,却也明白,便是在宠爱这唯一的掌上明珠,愿意将家底儿都给陪嫁上,按大周律,纵然是嫁的皇子,却也有个规矩,故而在这规矩之类,便是嫁三个女儿,却也不至于沦落到自家这小侄儿说的地步。
不过,这小孩子好学,却也是个好事儿,便是心疼,然这小人儿既然乐在其中,却也不得不说是件好事儿,若不然这小人儿整日里又不爱读书,只喜淘气,因着皆是疼爱异常的,却也是舍不得下手去约束他的天性,反倒是叫人有些头疼。
至于武易辞这个皇子表弟,周灵素却是明白,一肚子的黑墨水,自家这小侄儿既是跟了他一道儿去,这傻乎乎欢欢喜喜的被人哄了去,去还道好的事儿,周灵素却是觉着比之她们自个儿下手去约束小家伙还更要有效果,
起码前些日子,周慈扬便说不出这般调侃自家姐姐的话,这却也是周慈玫虽嘴上嫌弃,却也未曾约束自家弟弟出去瞎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