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般的童言稚语,周灵素虽未曾说旁的,只心下却是松快了许多,嘴角忍不住勾起欢喜。
她自是与自家三叔母说过这般的话,求过情,只却不是一次次儿的被抵了回来,到头来却不得不合着伙儿来与他们一道儿劝慰海棠花儿。
只是到底却也是意难平,今儿个听着自己素来最是宠爱的侄女儿这般的误会自个儿,周灵素这心下却也不是滋味的很。
她并无亲手足,自幼父母便爱若珍宝,这娇惯的很了,性子却也有些独,故而大多时节却也不知等如何与这些个亲近的同辈小辈儿亲近,
常道得却也不过是些老生常谈的话儿罢了,只这话儿却是怎么瞧着都是些没丁点儿诚意的话儿,听的多了,自然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
虽则小家伙儿是为了维护自个儿,只是这些个小毛病儿却是该纠的却也要纠,况却也不能因着一些无法更改的事儿叫她们姐弟见生了嫌隙,
“慈扬怎么与姐姐说话的,待会儿吃完饭将周家的家规抄上一遍,若不然,这几日你却也莫要在出一步家门。”
瞥见小家伙委屈的模样,周灵素有些个心疼,却也仍旧接着道,“这有什么话儿,且好好儿的说,你说的有理儿,大家自是能听进心里去,你讲的若是没有道理儿,纵然声高却也无济于事。
你维护二姑姑的心意,二姑姑自然明白且也能体会,心下却也熨烫。但是二姑姑却也不是要慈扬伤了自家姐姐的心来维护二姑姑,你姐姐又何尝不维护二姑姑,只是却也同样维护你海棠花儿叔叔,着急了些,方才有如此言语。
慈扬将来时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将来却是要护住自家的姐妹的,故而这性子且要学着稳重,可行?”
周灵素却也不做旁的,只目光灼灼的盯着周慈扬,瞧得周慈扬一阵儿头皮发紧,深思熟虑之后,方才重重的点头应下。
周灵素这才收回了自个儿的目光,瞧着仍旧略有些红着眼睛的周慈玫,心下却也是怜惜的紧周家素来觉着自家女儿将来总是要嫁人的,这嫁了人,却也在任性不得,故而在家时便应当娇宠着,
本是自家的人,将来却又不得不去旁人家,这短短的韶华,竟是像个过客似的,便是过客却也应该是最娇宠的贵客,故而周家的每一个女孩儿皆是娇客,纵然委屈了将来要养老送终的小子,却也不能轻忽了自家娇娇气气的娇客。
周慈扬这般直白的话儿,周灵素又何尝猜不到周慈玫的小女儿心思,心底叹了口气,周灵素方才道,
“梅花儿可是觉着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