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北境的风雪一直都这般的大?”,武龄安一身玄色的衣衫,在茫茫的白雪中纵然气势十足,又同样的渺小。
君言一身甲衣,寒光凌凌与这北国的风雪中更添了几分的肃杀,面上狰狞的刀疤越发的骇人,
“许是吧,只记得去年的风雪似乎要小上一些。”,君言面上狰狞的刀疤似乎一瞬间柔和了下来,竟是没有那骇人的戾气。
武龄安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瞥啊眼君言,“表哥,你与那活阎王瞧着并不怎么像。”,
君言并不怎么在意,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不过是别人的臆想而已,你表嫂便从来不曾这般以为过。”,
武龄安瞧着与往常半点不相似的模样,心下却是觉着自个儿父皇暗地里的那些个手段该停了,这般的有情人,她竟也生了不忍,
许是这便是她难得的女儿心思吧!那个并不怎么出众的女子,不知怎地竟是觉着这天底下若是能将身旁这位表兄这块顽石给捂热的人想来也只有那样的一个女子罢了。
像她这样的人,生来便没有任何的选择,且又何况托旁人下水?
“表兄,此间事了之后,你最喜何事?”,
“伴她白首。”,君言没有丁点的犹豫便径直脱口而出,却是叫武龄安有些出乎意料,毕竟自个儿这位表兄除了公事上,大抵却是不喜闲聊的,
至多,便是她这般并不如何多话的人,偶有闲谈的之时,若是旁的,大多时候武龄安说上十句,君言却也不见得会接上一句,
可若凡是涉及周灵素的,十句君言十句且也回答,大抵且有可能偶尔会多上一两句,想来这便是人常说的死生契阔,与子成悦罢。
这般想来,武龄安却也不觉着奇怪,自嘲的笑了笑,武龄安却也在不提这话儿,
而是开口道,“表兄,你道那梅君可当真儿会心想事成?”,
虽是这般儿问,武龄安的嘴角却是噙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君言只是瞥了一眼武龄安,这样没有半点儿悬念的事儿,他素来不喜废话,只是这风雪里的声儿向来传得极远,
事未成之时,纵然有十成十的胜算,且也应越发的谨言慎行,便是未来的储君且又如何,到底还是个孩子,
君言默了许久,方才缓缓的开口道,“殿下,祸起萧墙,事未曾,且慎行,北境流了太多的儿郎的血,不应因人事而平添伤亡。”,
武龄安有些愕然,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掩埋进风雪之中,眼中多了肃杀的神色,她注定是大周的未来的主君,
故而这天下人有天下人自己,而她只能是大周的十公主,大周未来的储君,直至主宰,唯独不是她自己,
故而她且也没有寻常人的欢喜,悲乐,心下叹了口气,在开口武龄安便在没有丝毫的少年心性,
“风雪纷飞时,事且决绝时,将军,出兵吧!北境的苦寒已是叫我忘了京城的富丽,该回了。”,
“诺。”,这般果断决绝的武龄安,君言没有半分的意外,纵然心硬如铁这些年,且也觉着有些残忍,只不过瞬间,君言便仍旧是那个众人眼中没有半点暖意的阎王将军。
不曾阻拦半句,也不曾多加一二句见解,帝王可以有引导之人,唯独不可有违逆之人,此一行注定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