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羡之自是瞧见了那些个侍女侍候他时,北海公主不满的模样,觉着好笑,却是赖着性子的哄人,
“公主好生没道理,且也不让竹案侍候,且又不喜这些个婢女侍女,当真儿是心眼小的紧。”,
梅羡之亲昵的揉了揉北海公主的脑袋,北海公主却是半点儿也不领情,略带恼意的拍了拍梅羡之的手,
“你道我心眼小,我若是日日招一群儿模样俊朗的小公子侍候,你且如何?”,
梅羡之面上的笑意却是淡了许多,眼眸里是他自个儿也不明白的偏执与执拗,只淡淡儿的道,
“过去儿的,我且也没有半点儿立场置疑,只公主却是与我许了白首约,故而若是有不长眼的非要引诱公主毁诺,那便通通儿该死。”,
梅羡之甚是轻描淡写,只他自个儿知晓他心下的不满与挣扎,不论究竟为何,他愿意为她一生一双人,她便也只能一生一双人报他。
北海公主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只你这般儿大的醋味儿,而今这王帐之中,除你一个儿外,也且该亲近过谁?”,
梅羡之这方才有了点儿笑模样,他本就是个温润公子,平素里秉性却是不会轻易外显,只因着心下有愧且待北海公主当真儿是有了情,
故而待她方才与旁人不一样,若是北海公主当真儿做了叫他冷心儿的事儿,他且也在没心神待她与旁人不一样,他本就是个薄凉人。
“既是这般儿,公主以后却是莫要在说这般儿的话儿,我却是不爱听。”,
梅羡之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复又略微解释了一句儿道,“不过是些许婢女而已,我虽是家世落魄了,只见过的绝色不知凡几,这天下却不是人人皆是公主。”,
梅羡之从不提过往,便是二人情深时且也是如此,故而北海公主对梅羡之的过往虽不是一无所知,却也是知之不多。
若是往日那些个取她欢喜的浪荡子,她自是不问过往,不问出身,只梅羡之她到底儿却是做不到全然不在意。
只瞧着梅羡之并无多谈的模样,北海公主到底却也未曾将到了嘴边儿的话问出来。
梅羡之却是不在意这些个,只道出了他谋划了许久的心思儿,然他面上却是半点儿不显,
“公主,明日儿我要去南边儿,入冬以来你且也嫌少有露面的时节,恐军心不稳,我顺道儿去一趟南大营,且如何?”。
若是旁的北海公主自是不在意,只这兵权儿的事儿却是叫她半点儿也不敢松懈,只瞧梅羡之那副嫌弃且不乐意又不得不为之的模样,
北海公主却是觉着个自个儿多心了,不论是大周还是大金,除去亲卫之外,便没有不用兵符便可以调动的军队,
尤其是她北海之地又甚,除去虎符以及若不是她自个儿,没她的亲笔信以及信物莫说调动一兵一卒,便是连大营的大门也踏不进去半步。
故而,且当这人当真儿是心疼她,况南大营本就是她儿将来的亲兵营,这般之下,北海公主面上多了几分真切的甜美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