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若是惹恼了承平帝,径直赐婚下来,除了受着,且又能如何?
君孟面上的神色一下子便淡了下来,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幽幽的道,
“灵素姐,当初儿和离之后,若是那人不是阿兄,你可会在嫁?”,
周灵素抿了抿嘴唇儿,那些个往事她虽不至于不能提及,只却也不愿提及,只瞥着君孟眼中认真儿的神色儿,心下方才缓了缓。
沉声道,“不知,许是会,许是不会,随缘而已。”,
“灵素姐为何愿意嫁与阿兄,虽则我们两家比邻而居,年幼时我们的情谊且也不错。
然若是那时节,灵素姐与我道,你与阿兄便有了情谊,我却是不信的。
叔父,叔母素来最是疼爱于你,定不会勉强你不愿意的事儿。我与阿兄失踪之后,你照料我们双亲且托人寻我,且也不过是因着年少时的情谊,且你心善罢了。
故而灵素姐,你且为何嫁与阿兄?”,
君孟长叹了一声,自来这京城之后,他便强迫自个儿莫要去想起年少时的事儿,那时节是他最是欢喜的时节。
周灵素且也有些恍神,未曾来京城之前,她那小半辈子的日子,最是过不去的便是双亲离世,那三年儿她时常儿皆是恍惚的,总觉着爹娘未曾走远,
且为何留她孤零零儿的在这世上,她的双亲她且来不及孝顺,旁人的娘,她且又为何儿要上心,况那一家子本就待她不好,背地里且也不知说了她双亲多少的坏话儿儿。
而来这京城之后,经的事儿多了,她且也有了孩儿,知晓了为人父母的心思,故而双亲离世的事,她方才释怀了许多,至少儿现下心下且也不会那般儿的不平。
至于在嫁之人为何是君言,她且也想过,也许是年少时的情谊,又也许她们皆是双亲离世,因而同病相怜,更也许是他那日将她从那楼里带出来,且焦急万分的模样,触动了她的心尖尖儿,更或许是旁的,
周灵素自个儿且也说不明白,只淡然的道,“不知,恰巧阿言便是我想嫁之人罢!”,
周灵素眼中暖暖的情谊,君孟却是瞧得明白,心下且也羡慕的紧,垂眸道,
“灵素姐,你道那毒当真儿解了?”,
周灵素愣了下,眼中怒火冲冲,亏得她那般儿的上心,费尽心思替和穗儿将一双儿女给带到京城来,好胆,竟是敢哄骗于她,当真是不知死活。
君孟却是未曾注意到周灵素的怒容,面上自清醒之后少有的哀伤,
“那一枝梅与我道,这毒他却是解了,只却也解不了,故而且也未曾解。
朝思暮想的人,或是事儿,谁又能道是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