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我欠你的,母亲欠你的,外祖父欠你的,外祖一家欠你的都还清楚了。
阿求儿我的好哥哥,除去未曾予你一个身份,凡是你想要的,我便都一一送到了你的手上。
你喜好外祖家的表兄弟姐妹,除去那些个一心求死的,我便没有不满足你的,只是你的心怎么这般的恶,便是死人你为何却也不放过?
你不喜我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我便成日里酗酒,卧病在床,不见外人。
你性本恶,喜欢做恶,我便将这一切儿都背下,这世上世人皆知贺兰多林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可是谁人又知阿求儿的心有多大,手段有多毒辣。
咳咳咳咳,阿求儿我的好哥哥,想来你许是知晓,许是却也不知晓,你下毒的事儿,从始至终我皆明白,不过是你喂我便吃罢了。
而今我也是毒入肺腑,既是我一手捧出来的恶人,我去了,自是不必在为祸人间。阿求儿你便先走一步,我随后便来。”。
贺兰多林从始至终都未曾将塞在阿求儿口中的步团给拿出来,将腰间珍视配带了许多年的匕首径直送进阿求儿的心窝。
眼中虽是释然,然贺兰多林却是流下了两行情泪,
“阿求儿,我的好哥哥,这是我十岁那年,你送与我的第一个生辰礼,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待在身边。
你道是侮辱,谁又知晓我当真儿多珍惜欢喜?
而今用它送你走,却也好却也好。”。
贺兰多林死死的抱紧阿求儿,阿求儿眼中既是惊慌失措的愕然,却也是解脱似的释然。
眼中一直不曾消散的阴霾,今日却是散了个干净,多了些明媚的滋味。
阿求儿挣扎着将藏在怀中大拇指粗细的竹筒给抖了出来,似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似的,靠在贺兰多林的怀中慢慢的静了下来,最终没了喘息声,在贺兰多林怀中冷下来。
过了许久,贺兰多林扯了自个儿的裘衣铺在地上,将阿求儿搁在裘衣上,将插在阿求儿心窝里的匕首抽了起来,慢慢的擦拭干净,放在阿求儿的怀中,眼中多了些笑意。
贺兰多林将地上的竹筒捡了起来,却是半点儿也打不开那小小的竹筒,手抖了许久却也打不开那竹筒。
贺兰多林瘫坐在地上,颓废的看着贺兰巴图,“四哥,我为何没有半点儿的力气,你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