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羡之心下沉了又沉,这人啊,信任那里是这般儿好得的?他却是自以为是了,梅羡之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整个人忽的变得疏离起来。
北海公主心下一紧,连忙一把抱住梅羡之,低声道,“你知我不是这般的意思,我是怕你弃我而去而已,莫要这般好不好?”。
梅羡之僵着身子却是不说话,似是当真儿伤了心似的,别过脸眼眸低垂,却是不愿在看北海公主一眼,任由北海公主如何。
北海公主心下似是缺了一块似的,忍不住情泪朔朔的滚了下来,
“羡之,是我的不好,是我的不对,你莫要这般可好?北海虽大,可我只有你了。”。北海公主压抑痛苦的哭腔,听得人心都碎了。
梅羡之忍不住颤了颤,伸手揽住北海公主,“莫要这般疑我,你若是不喜,只一句话,我便再不会出现。诛心之言,灼得人生疼。”。
梅羡之同样压抑嘶哑,句句真心句句诛心,梅羡之诛的是自个儿的心,且又能不痛?
北海公主连忙点头,“以后在不疑你,只你且也不能在不能这般。”。
“好,莫要在哭了,月子里不能哭”。梅羡之轻轻将北海公主的眼泪轻轻的擦掉,心如刀绞,除去心疼,面上却是半点儿不显。
“西去……”。
梅羡之叹了口气,心下硬如寒冰。
“不论是公主的身子还是我的身子这场战事,你我二人皆是有心无力,根本不可能督战。
但是北海这些部族谁人没有自己的打算,故而比起他们,我更信元池。”。
话虽如此,梅羡之脸上的神色却是差了许多,隐隐的还有些恼怒。
北海公主愣了愣,只要是人,且又能不生情谊。元池,北海公主自然也是有情谊的,只是比起梅羡之到底却是差了许多。
若不然旁人她皆打发去,为何只由着他自个儿是走是留?
“羡之不必委屈自己,除他外,却也不是没有能用之人,至多不过让竹案去督战便是。他是你的心腹,自然也是我的心腹。”。
北海公主既是试探且也有心思,若说旁人便罢了,只北海公主一提竹案,梅羡之心下便是一紧。北海公主欲要杀竹案之心不死,他却也不是不小心些。
梅羡之捧起北海公主的脸,眼中带着嫉妒和慌张,“自是委屈的,只是比起你,比起你的北海,我宁肯委屈,就让他去督战吧。”。
虽是这般说,只是梅羡之却是连眼角都红了。北海公主心下一软,指腹抚上梅羡之的眉目,他决定的事,不论对错,从不悔改。
“好,都依你,他怨恨于你,若是大权在握,且又不知生出什么事端来。竹案也一起去吧,我不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