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小事儿,却是不值得公主百般惦记。公主,制衡之道方才是长久之术,不患寡而患不均,便是那些个听话的部族且也得去。
不论那个部族怎又可能留下一族的老弱千里劫富,留着自个儿的邻里兵强马壮的待在家中。北海也罢,中原也好,若是族中无子,任是强大的部族或是家族且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一样的道理,那些个部族的部长且也不是傻子,若是只逼着他们出兵,旁的不动,便是傻子且也明白这针对之意。”。
这人素来任性,比之那些个晦涩的经书且还要难以揣摩上几分,梅羡之觉着自个儿心力憔悴,却又半点儿不敢放松。
故而行事当真是小心谨慎,且大多里多是为着北海谋划,若不然这人且又怎可能信任与他?
北海公主微微儿垂眸,所谓制衡也罢,寡均之事却是从未有人与她这般细细讲来,草原信奉的向来是谁的拳头硬便奉谁为王。
眼下北海那些个部族上窜下跳,却也不过是因着她不宜动武而已,北海公主眼中闪过轻藐。
但是她却也明白,她的身子这次却也是真的伤着了,却是不能似过去那般张扬。却是得好好儿计较一番才是,这般儿细细想来,中原人软绵绵的手段却也不是不行。
“羡之思虑得甚是周全,便依你就是,只是麟儿的护卫军便不必动了。主君年幼,若是出征,却是不知做了谁人的嫁衣。那支护卫军中皆是我之心腹,纵着些且也不为过,谁人没私心,况这本就是大金历来的规矩,想来应是没人敢质疑。”。
梅羡之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故而却也不在步步紧逼,北海的这些个事里,最是棘手便是这些个护卫军,皆是北海公主的心腹,故而若是想安插他们自个儿的人进去接手,当真儿是难上加难。
便是北海公主将虎符交于梅羡之之后,梅羡之苦心孤诣,却也不过是安插了几个人进去而已,离掌握兵权却是不知还差了多少?
“我虽有私心,只这兵家之事,我却是不如公主,依公主所言。”。
北海公主眼中多了些笑意,大权在握会滋生出多大的野心,谁人又能说得清楚?
她给予的与自个儿拿的,便是心爱之人,北海公主且也只喜以及只能容忍前者。后者,纵然不舍,却也只能沦为笼中之鸟而已。
“这事儿,羡之且下去安排,只一点却是莫要寒了那些忠心之人,至于旁的便罢了。北海的大君终究却是做不了一辈子的贵公子。”。
北海公主幽幽的叹了口气,怜爱的抚上了梅羡之的眉眼,她最爱的便是他这一身的清冷嫡仙气,只到头来却是不得不亲手将他拖进世俗里。
梅羡之皱了皱眉头,却是有些不愿,只却也舍不得怀中之人受累,“便依公主,只以后却是不能如此。”。
梅羡之的心里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若不然且也不知该如何伤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