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藏着的软针许和子又且能听不出来,只却也不在意罢了。“今夜事多,莫要叫仙儿姑娘守了惊吓,下去安顿罢。”。
两黑衣人为曾多言,只手往前一伸,其意却是在明白不过。慕容仙儿到底忍不住心底的哀怨,只这份苦涩却也来得可笑,她向来是个冷静至极之人,素来知晓取舍。故而见许和子没有半点儿的意思,却也不愿多做旁的不所谓的事情,自是顺从的与那两黑衣人离去。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忙忙的夜色里,许和子方才幽幽的叹了口气,世人谁能无心无情?不过是难有原尾罢了,他要的是光耀许家门楣,旁的却是没甚要紧的。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收敛了面上的神情换了一身衣衫消失在这夜色、火光、哭喊声不绝于耳相互交织的新月城的深处。
此一夜注定是个血流成河,神佛不敢驻足的噩梦之所在。待天明时分,这向来夜夜笙歌歌舞升平的新月城却是在不知还剩得下什么?是断垣残壁还是那些卑贱如猪羊的卑微庶民?却是无人知晓。
亦或许两者皆有,更或许两者皆无,只剩一场多日不熄的大火,谁又能说得清楚?
不过乱世里,本就不是一个该乞求长日太平的时节,本就该知晓多活一日便是赚一日的,那有那诸多的期许?
“侯爷,这新月城美否?”,瞧着断垣残壁的新月城,灰头土脸的许和子竟是觉着狠狠的舒了口胸中的郁气,这些日子在这新月城受得恶方才不算是白白吃了亏。
怀恩侯晏归安抿了抿有些皲裂的唇,微微颔首。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此一役大周伤亡虽不大,只是这新月城着实毁坏得太过严重,破破烂烂的似是一阵风便能吹走似的。
此番开疆辟土,大周打的便不是打一战便走的把戏,而是实实在在的要的疆土,这新月城搞成这模样。且不知要多少的财帛方才能得个兴盛,虽是大获全胜,只想想那朝堂上的诸位公,为国库计,晏归安有些心悸,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
“萧氏的财宝以及三十万担粮食可真?新月城虽已平,但也难保有漏网之鱼,节外生枝非是好事。许太医以为如何?”。
比起一个新月城,晏归安更看重于那三十万担粮食,毕竟眼下这新月城也算是烧得差不多了,再难生起什么风浪,而那三十万担粮食在与他们这些人添些功绩却是显而易见。
许和子笑了笑,并不觉着有甚被慢待之处,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脸,“做不得假,侯爷是派人过去接手还是亲往之?
不仅如此萧氏与慕容氏的财宝也非传言,眼下也算是尽在掌握,不知侯爷亲往何处?”。
不论是那三十万担粮食还是萧氏的财宝,慕容仙儿都未有虚言,许和子眼下倒是对她对了几分的怜惜。于她所求之事,却也乐意尽心尽力多多筹谋一二。至于慕容氏的财宝倒是意外之喜,那少年虽未曾有所求,许和子心下却是记下了他的好,自是不会少了她半分的功劳,到底也是个可怜之人。瞧过她那身世之后,谁又能不生起一些怜悯?
先时得的消息不过是三十万担粮食与萧氏财宝却是不知还有慕容氏的事儿,心下有些意外,却也生起了几分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