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辑卖不出去就只能靠梦想，但梦想不顶饿，于是歌手会频繁参加商演和综艺节目，然后就会发现梦想真廉价，沙比才写歌，这是一个怪圈。

大帅比这会儿正在往场地赶，跑马宣传一向是比工作累的多，他整个人躺在两米多宽的大床上，随后不得不坐了起来，脑后勺像是针扎隐隐作痛。

这是一辆奔驰的豪华房车，大帅比自己掏钱买的，这次总算是没借范美人的江铃。

稍微开了一丝窗缝儿，顿时外边喧嚣沸腾的人声传过来，林平之眉头一皱，重新关上窗户，吵闹声立刻停止，矮大紧的声音在电话里边夹杂着滋滋的奇怪杂音，窗边密密麻麻跟着的一堆驾车跟随娱记和双腿奔跑私生粉，猛烈拍打窗户，对方脸上又哭又笑的模样让林平之有些发毛，像是在看一场早已熟知剧情的哑剧，这些人让房车开的速度很慢。

“我这是饮鸩止渴，做不得数的，难道那些家伙不明白？”

一边说话，一边整理衣物，经纪团队帮忙理了理造型，埋怨他又躺床上毁了头型，大帅比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JJ林那边也和你一样在搞击掌会，势头是不如你猛，但人家专辑这些天也至少涨了二十来万，听说周捷轮《青蜂侠》要出ep，也可能多做现场宣传试试水……不得不说，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

“周捷轮也搞这一套？他不是自己当的老板，很反感这种方式么？”林平之有点奇怪，周已经算是功成名就，过了争这些东西的时候了，何况单曲宣传收益太低了。

“难道是《青蜂侠》？”林平之反应过来，当即反问矮大紧，这算是周打入好莱坞的一个机会，他还苦练了一番英文口语，可惜电影烂得毫无特色，上映后恶评如潮，靠大陆杰迷的热情愣是回了本，自此周捷轮安心喝奶茶，打英雄联盟。

“他们没有我们一样的人气，搞那一套，没人会捧场的，现在早就不是他们的时代了，连演唱会的门票都卖不出去还卖什么专辑……电脑都没有软盘了，更别提各种被淘汰的播放工具，cd买了又有什么用？吃灰？没人抵得过技术的力量！”

林平之对这些人的期待嗤之以鼻。拿电影来说，八九十年代的好莱坞经典片子同样出经典配乐，大师操刀，制片方在这上面花费的成本不菲，现在好莱坞电影还有几个肯下功夫钻研配乐的？

矮大紧表示：“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么扑街的一个部门，你为什么之前还硬要我去接盘？”

大帅比摇头道：“因为吴柳的音乐部门根本就不是搞音乐的，我们不靠音乐赚钱，我发现你也不是，这个答案怎么样？”

矮大紧沉默了一小会儿，这时候林平之已经打算挂断电话，他的房车已经抵达目的地，车窗边全是举着各式各样logo的娱记。

“那你的……专辑销量就……更要往上……冲了，……可能是实体……最后的辉煌了……”

矮大紧的声音从电话中断断续续的传来，林平之点点头，突然有些鼻酸，因为他自己也做了自己的掘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