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在昏暗泛黄的蜡烛下看着手里的书,不吭声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人,楚无忧自觉的跪好不再说话。
每次母亲生气都是这样,叫他跪好就一言不发直到他认错才会开口。
小时候惹母亲生气,一直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就会一直跪到天黑,到了夜幕,只剩小小的他一个人孤独的跪在地上,窗外寒风吹动树枝窗沿就好像有无数的鬼怪凄厉的哀嚎在呼啸,从此以后就特别害怕漆黑的书房。
时间流逝,随着寒风晃动的蜡烛变暗,丫鬟安静的换上新蜡烛。
楚无忧感觉脚已经传来酥酥麻麻刺痛发酸的感觉,书终于翻页,楚辞也将目光放到规矩挺直腰板跪在地上的楚无忧身上。
“知道错了吗?”
楚无忧乖巧认错,“知道。”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认错这么快,楚辞挑眉,“错在哪里了?”
楚无忧低着眉眼,声音温软道:“我今日不该在外耽搁,和文华公子逛完街就该早点归家不应该让母父为我担忧。”
他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紧掐着手心,眼眸颤动,不敢看上座的母亲。
楚辞将手里的书随手丢在书桌上,轻飘飘语调满是讽刺,“呵。”
今日她在酒楼的探子来报,说是在酒楼看到小公子和国师府的慕白在一起,原本楚辞还有点不相信以为是他想要自己退婚,毕竟她这儿子对于慕白的厌恶她是知道的,派出亲信去查看,却看到两人姿态亲密在酒楼前依依惜别。
楚辞还是想不明白,先是说喜欢燕云行要退婚,后又是慕白,但无论是和谁在一起,只要是两家势力牵扯在一起都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是燕云行和国师府在斗法,她不想牵扯进来,毕竟燕云行背后可是皇帝在撑腰,国师府虽然有先帝亲赐牌匾,但现在的朝廷是江陵做主,江陵的天下。
要是现在牵扯进去不是棋子就是垫脚石。
楚辞冷着脸问:“我问你,今日你在酒楼见了谁?”
楚无忧抿着唇,不肯说嘴硬说道:“就是和文华公子逛街。”
楚辞也不想多说,“我不管你今天见了谁,又喜欢谁,但她们都不适合你,燕云行就是毒蛇心思深沉,阴险毒辣,她不适合你。”
“而国师府的慕白虽温和有礼,但却是只城府颇深无利不往的笑面虎。”
“她们都想拉丞相府去趟浑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辞提到慕白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欣赏,但提到燕云行的时候就是明晃晃的厌恶。
听到母亲形容燕小姐的词,楚无忧跪在地上,仰头皱着眉辩解道:“燕小姐才不是您形容那样的人,明明慕白才是阴险毒辣不顾同门的小人,我听说她今日还去逛花楼了,这样品信不端的人,您为什么反倒看好她?”
“我不是来和你辩论这些的,明日我会进宫请陛下解除婚约,你从此以后不要与他们接触过多,你和燕云行更是不可能,断了这念想,这几个月就留在家里不要出去了,我让你父亲重新给你找个教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