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位置都找不到的手表,有什么可保护的。
昨晚调查才知道,他们身上带着屏蔽器,所以定位不到。
等他们打算开车走,距离远的时候,屏蔽器失效,定位才重新出现了。
林意在病房的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了张助理给自己拿过来的衣服。
把公司的事情给他交代了一下。
顺便说了一下现在的事情,“幕后指使人,不管做的多隐蔽,总会留下线索。”
“我要尽快见到人。”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但是林意眼中的恨意一点也遮掩不住。
“我明白。”张助理的神色很认真。
他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也很心酸,那个开朗的小孩,此刻变成这样。
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林总的人。
……
在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一片寂静之中,白星言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当视线逐渐清晰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贺云呈那笔直而又僵硬的身影正端坐在一旁,那张英俊却毫无表情的脸庞上透着令人心悸的严肃,一双深邃如潭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自己。
白星言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身体仿佛被铅块重重压住一般。
他吃力地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用尽全力支撑起虚弱的身躯,艰难地坐了起来。
回想起昨晚得知白池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下来,随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干什么呢?”
贺云呈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犹如寒刃般锋利,紧紧攥住手中那份病理报告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我在想,给你准备什么棺材。”
白星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瞬间明白了对方已然知晓一切。
然而面对这压抑的氛围和贺云呈咄咄逼人的质问,他只是轻轻吐出三个字:“不着急。”
贺云呈强忍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话语间丝毫没有留情:“需要着急,毕竟你在急着找死。”
就在刚刚拿到这份病历的刹那,贺云呈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一场可怕的噩梦中,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直到看到上面标注着尚有治愈的可能性,那颗几近绝望的心才略微得到一丝慰藉。
腺体衰竭。
很常见的一种疾病。
Alpha腺体衰竭只是个开始,如果不治疗,后期就是身体衰竭。
“我都这样了,你还咒我。”白星言拿着旁边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
看着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贺云呈一把夺过他的水杯。
“你什么意思?不打算治?”
白星言盯着他没说话。
他哪能没想过治疗啊,但是哪来的钱啊,去哪找合适的腺体啊。
这些都不是轻易可以做到的。
而且换完腺体以后还有那么长的疗养期,他的钱根本支撑不到手术,更别提别的了。
而且也不是一定会好,好多风险。
他有认真的想过,与其这样还不如把钱留给白池。
“又不是致死的病,你他妈的凭什么不治。”贺云呈站起身,对着床上的人大喊出声。
他算是看出来了,白星言这是不打算治了。
白星言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语气平淡的开口,“又不一定能治得好,概率那么低,我不想折腾了,累了。”
“概率怎么低了?”贺云呈把手上的单子一把扔在他的脸上,“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怎么低了?”
“你他妈的是不是打算死的时候通知我们一声得了。”
“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想过白池吗,他还那么小,他不是你唯一的亲人吗,你就这样把他自己丢下?”
每一句质问都深深的刺在白星言的心上。
他把单子握在手上,看着站着的男人,语气也不是很好,“我怎么自私了。”
“我就是为白池考虑,我才不能治,我浪费那钱干什么,治不好连点东西也不能留给他。”
“以后林意不要他了,我他妈的也SI了,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