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都没睡觉。
楚惟闭上眼睛想,亏他刚刚还蹑手蹑脚出去。
这时稚生翻了个身,咿咿呀呀的发出听不懂的梦喃,化解了一些屋子里的温度。
楚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是后来太过安静了,入睡前他隐约还听见刘纹平和叶风阑讨论了什么关于云鬼楼的事。
他想打起精神听些进去,可那虫鸣,月光,风声,一切都刚刚好,不睡着都对不起那个环境。
以至于他即便打起精神,也还是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被清晨的光照醒,楚惟打了个哈欠从草堆上坐起来。
一旁的刘纹平还睡得正香,昨夜聊那么晚,本来多睡会儿倒是没什么,可和刘纹平差不多时辰入睡的叶风阑的位置上已经没人了。
大清早的那家伙又做什么去了?
楚惟锤了捶自己的脑袋,把身体往后扯了扯,就瞥见一袭粉衣的宁之言半跪在床上,两只手扒着窗框,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子,一副半个脑袋都要钻到窗外去的架势。
楚惟按着膝盖从草堆上起来,轻快地跳到宁之言身边,小声问:“诶,做什么呢?”
宁之言语气中带着点奚落:“拜托,能不能有点礼貌,不叫我宁小姐,好歹喊一声宁姑娘吧,诶诶诶的,难听死了。”
楚惟笑了一声,想起她昨天那一碰就倒弱不禁风的架势,不觉有些好像,噗呲一声,抱肘道:“不是,宁姑娘,你这对人怎么还两副面孔呢?”
“你不许跟叶公子胡说啊,”宁之言转过身,戳了戳楚惟道:“不可以破坏我在叶公子心里的美好形象。”
她一动身,楚惟正好看见窗户外的风光。
一身白衣的叶风阑挥动着无过剑在院中肆意穿刺,旁人只看一眼就像被他的剑势吸引一般,不自觉进入他的剑式中,只见漫天雪色覆盖,感觉自己赤裸着身体走在冰面上。
楚惟浑身起鸡皮疙瘩,缩了一下。
两人就静静在窗户里面默默看着,谁也没有打扰叶风阑练剑。
招式到了最后,叶风阑刻意收敛了剑气,保护了刘纹平那些宝贝花草的安全,那剑转了个漂亮的剑花,用叶风阑独有的招式收回了鞘中。
果然赏心悦目。
“当真是好风景啊,难怪宁姑娘大清早就趴在窗户上看。”
楚惟鼓掌道,说着就要往屋外走。
宁之言怕他是要去告状,嘴上喊着等等等等,急不可耐从床上下来。
却因为跪在床铺上看叶风阑看了半个时辰腿麻了,踉踉跄跄险些栽倒。
抬头就看见拿着净瓶嘴里含着水站在井边的楚惟,和拿着剑停下来看着她的叶风阑。
差点四目相对,宁之言飞快转过身,慌忙从怀里拿出一面小手镜,用手打理着自己的碎发。
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美丽动人,拍拍自己的胸膛松了口气。
她对着镜子展现了个最美的笑缓缓转了回去,叶风阑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宁之言吓了一跳,浑身一抖。
叶风阑后退一步,“抱歉,宁姑娘的身体好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