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当场就呆住了，江月碧身后的景象着实让他震撼。

“这就是……遗迹。”

就连叶风阑也说不出话，只从喉咙里压出一个嗯字。

目之所及大片大片的白色植物和成千上万的纯白宫殿，二者交相辉映，互不侵犯，仿佛相互商量不进入对方的地盘。白色宫殿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头，形态各异，有的高耸入云，有的曲折蜿蜒，有的形如人像，被外围的断壁残垣包裹在其中。那些白色未被岁月洗礼，依旧散发着皎洁的光。

让人几乎挪不开眼。

这些不是最让楚惟震惊的，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看错，最中间的那一座宫殿，它就是屹立在云巅之上，朦朦白雾之中，而它的底下，没有任何东西支撑着它，只有从它的大门延伸出通往地面的长长的阶梯。

宋归时久久地伫立在那里，没有踩上去，也没有回头看他们，像着了魔一般。

楚惟缩了缩脖子，道：“这地方看着亮堂，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月碧道：“当然怪，什么东西过了几千年还能像这般完好如初。”

“几千年？”

江月碧望着那一片白色，耐下性子长篇大论解释道：“这是千古遗迹。传说后古时期有一位名为虺的君王，怕自己死后魂魄四处漂泊，无依无靠，所以他费尽心机为自己的魂魄造了奢侈无比精妙绝伦的宫殿群落，起名为梦都，并将自己毕生所得至宝尽数藏于此。虺临死前，住所突然起火，他觉得火势奇怪，便去请自己最信任的巫术师，巫术师说，是游荡的魂魄守不住煎熬想纵火将自己烧掉，虺怕自己死后，他的魂魄也做这样的傻事，于是请求巫术师在梦都周围下了能困住魂魄的咒，应该是就是这些断了一半的白色柱子。”

“咦，这竟然是给魂魄住的，暴殄天物，”楚惟表情嫌弃，看这宫殿美轮美奂的宫殿群也没什么好感了。

“世上没有魂魄。”

叶风阑冷不丁来了一句，楚惟连忙附和，“就是就是，哪来这些神神鬼鬼的，你们观星月就是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

“传说而已。”江月碧并不在意：“不过你这变脸当真是让我见识了，走吧，去看看红衣服那家伙是不是中邪了。”

三人走了过去，楚惟拍拍宋归时的肩，这厮果真像入魔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叶风阑蹲下来细细检查台阶，楚惟看着他，他道：“是羊脂白玉。”

楚惟兴奋地摩拳擦掌：“用玉做的台阶？那扣点下来能值不少钱啊。”

“出息，”江月碧秀眉一蹙，抱肘道：“这名门百家都想要这遗迹里面的宝贝，偏你只想要抠点外面的台阶。”

楚惟自然没什么出息，他就想有钱，然后弄清楚十二年前他爹的事，他看着江月碧问：“那你千方百计想找这遗迹，你想要什么？”

江月碧的思绪飘远，只一下，她就把眸子转了回来，轻哼一声，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想找一本后古时期的书，两朝时览阅阁被盗，后古时期的书都失窃了，我只能找这遗迹。”

叶风阑突然起来，对着宋归时莫名其妙地问出一句：“你在想什么？”

“他想什么？”楚惟看了眼站着的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的宋归时，笑道：“我看他是被附身了。”

宋归时微笑看着楚惟，眨了眨眼，似乎是证明自己没被附身，然后回答叶风阑：“我们不该下来的这么顺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