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这小崽子当年走前打架的那架,烧了我们后山上多少草药,要不是看在黄箓那老东西的面子上,我当年就能把他打瘸了丢回鹿台宗。”
“听说他现在还是算是天下第二,我呸,连这小崽子都能当第二了,我看也不关共治契约的事,这武林本来就没救了。”
“师父……”
别骂了,别骂了。
王宣嘴角一抽搐,他感觉他要再不打断,钟老能骂到几日后人来了,指着人家鼻子骂。
钟老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自我调节:“不气不气,气了长纹。”
王宣赶紧道:“是啊师父,您看师叔祖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不就是因为他从来不生气,师父您也别气了,伤身。”
钟老摇了摇头。
“黄箓那老东西还跟我保证这小崽子不会再踏进我医宗一步,奶奶的,我就不该信他。”
王宣又劝慰道:“师父,这都二十年了,人肯定沉稳不少。再说,都快四十岁带起小辈来的人了,肯定不会像二十岁那样再惹是生非了。”
“最好是吧。当年和他打架的人也不在了。”钟老也有些遗憾,又哼哼了几声,“宣儿,给我磨墨,我写信问候问候黄箓这老东西。”
王宣看着根本无处落手,杂乱不堪的桌面,认真地问:“师父,这儿?”
您确定?
钟老低头看了看桌子上,意识到了不妥。
“算了,你先整理一下,我去见见你师叔祖。”他走了几步,嘴里还念念有词:“几个月没去见他,不知道他老人家还会不会说话……”
王宣看着无从下手的烂摊子,欲哭无泪。
。
马车一路向北,往梅州方向行了两三日。
小舟骑在马上不舒服,第二日就坐进了马车里。因为走的是小路,地面坑坑洼洼,异常颠簸,楚惟感觉才下肚的干粮都要吐出来。
花明野嘲讽道:“你就这?”
楚惟摸了摸喉结,道:“花明野,你是非要跟我打一架是吧。”
“谁要跟你打架?”花明野有意无意瞥了眼马车里面:“哥哥最讨厌动不动就打架的人了。”
“我今天不……”
“诶。”宋归时打断了正往上卷袖子的楚惟,眯眼笑着:“你们瞧,前面有客栈呢。”
楚惟伸长脖子,不远处果然有几家相邻的店家。其中一家插了一面旗子,写了一个大大的“栈”字。
“还真有啊。”
“这几日风餐露宿,终于能吃点好的了。”
宋归时笑道:“不过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里有家客栈,实在有些可疑啊。”
花明野扯下自己腰上别着的鞭子,“怕什么,要是真冲我们来的,躲也躲不过。”
楚惟道:“你小子这一路总算说句人话。”
花明野一甩头,“切”了一声。
宋归时忍俊不禁,“你们不听听叶兄怎么说吗?”
“嘶——”
是哦,他们刚刚居然没问叶风阑的想法。
叶风阑默默掀开车的帘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