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疾医离开后,木珏走回到床边。
床上的江月碧面容痛苦,眉头紧锁,岑姑姑正轻轻拍打着她的胸口让她放松下来。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不行,这不行。”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未完成。她跟着自己的感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只摸到了白布。
不对,少了什么。
她抚摸着白布的凸起。
那是她的花钿,很重要的,具体为什么,她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摇了摇头。
“还少了一样东西。”
她口中念念有词,木珏俯身去听,开口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只需要知道是本宫救了你,你没想起来之前,就待在本宫身边,当作报恩吧。”
江月碧眼中冷光一闪,瞬间抓住了木珏的脖子。
“我少了一样东西。”
“咳咳,你干什么?”木珏险些喘不过来气,岑姑姑和刚回来的妤儿连忙合力掰开江月碧的手。
本就是因为她手上伤痕累累,薛疾医才用白布给她包住止血。这一下牵扯伤口,白布上渗出血色。
江月碧吃痛,眼中之色更是果决。
“我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
她右眼的红色似乎蔓延的更大了。
妤儿见势,扯着嗓子大喊:“放肆!你胆敢袭击昭华王姬!来人啊!”
岑姑姑扶住木珏,木珏脸露异色,抬手一巴掌打在妤儿脸上。
“你喊什么?本宫让你喊了吗?”
妤儿捂着脸,讪讪地看了一眼木珏。
西院外的侍卫已经惊动,齐刷刷的脚步声往寝屋靠近,一个冰冷的男声在屋外响起。
“王姬,您没事吧?”
木珏轻轻捏住妤儿的脸,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早知道你是王兄的人。给我管住嘴,否则就不是这一巴掌这么简单。”
见木珏久久没有回应,领头的章侍卫抬手示意几个人跟上他。他们三人跨过门槛,就看见了坐在榻上转动手腕的木珏,连忙行礼,“属下见过昭华王姬,未经通传私自进来,属下该死,只是实在是太过属下担心王姬安危。”
章侍卫低着头,目光却悄悄往左边偏。
妤儿此时正跪在地上,她的右脸上有一个清晰的掌印,眼眶含泪,一滴一滴往下落。她缓缓低头,连忙挤眉弄眼示意章侍卫看床上。
木珏摸着自己的指甲,语气轻松。
“无妨,本宫教训下人罢了,居然惊动了你们。”
章侍卫道:“王姬没事就好,这床上是……?”
木珏随意瞥了眼幔帐,“哦,是本宫的朋友,前几日被她父亲逼亲,来府上暂住几日,难道王兄连这个也要管吗?……还是说,是你想管?”
章侍卫大惊失色,连忙跪下。
“属下不敢。”
“不敢还不滚。”
“是。”
几个人缓缓退出屋子,一人小声问:“大人,王姬这位朋友暂住的事,要告诉王上吗?”
章侍卫抬手打了下那人的头:“废话,王上说过只要是关于王姬的,事无巨细全要上报,而且刚刚妤儿姑娘明显是想跟咱们通风报信,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去亲自去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