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女儿一边把门推得咿咿呀呀直响，一边朝他们道：“没想到基金会会派人来，我还有点意外。”

院长女儿是个看着五十岁左右阿姨，十分健谈，一听是基金会的人来找，态度非常热情。

章凯有意把两人前来的目的瞒下：“哦，基金会最近改制了，过去有些账目不清楚，公司是派我们来整理文件资料带回去的。”

“这样啊。”李阿姨为难，“哟，可我爸爸已经走了，院里这些事情我的确是不太清楚。”

“没关系。”流岚道，“方便让我们自己找找吗？”

“当然。”李阿姨欣然点头，“院里的东西我都没怎么动过，你们可以随意看，文件……”

李阿姨左右张望了一下，指了指其中一栋楼，“文件应该都在那边的院长办公室里。”

“李阿姨，你们这儿空间还挺大啊！”章凯感叹，“这两栋都是孩子们的宿舍和活动室？”

院长女儿李阿姨挺起胸膛道:“可不是！咱们这儿人最多的时候同时收养了一百多个孤儿，我爸爸从来都说苦什么不能苦孩子，还扩建了一回呢。”

扩建。

流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是把隔壁181号盘下来打通了吗？”他试探着问。

章凯和李阿姨同时惊讶地看向他。

李阿姨：“你怎么知道？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儿了，你们基金会还保留着文件呢？”

流岚两人对视了一眼，压下情绪。

章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开口问：“当年也是基金会提供的扩建资金？”

“是啊！”李阿姨笑呵呵，“原来你们不知道啊？也对，当年我都还小呢，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当然不知道那些。”

李阿姨看向那两栋楼，笑容淡了下来，叹了口气，“只可惜后来我爸爸身体越来越不好，常年看医生，吃药，没有精力再照看那么多孩子，原本的孩子们长大了，很多房间都空下来了。”

流岚抬头看着那栋空无一人的宿舍楼，若有所思。

章凯和李阿姨又聊了几句，李阿姨说起家里的孙子晚饭还没做好，章凯干脆让她先回去，不用陪着。

李阿姨很爽快，甚至把孤儿院大门的钥匙都交给了他们，让他们走时顺便把门锁好，把钥匙放到对面便利店帮忙保管就好。

李阿姨先是让他们随便找文件，现在又把钥匙给了他们，一点儿心眼都没有，大大方方，十分坦然，不像是有什么隐瞒的样子。

两人目送李阿姨离开，然后才走向她刚才指的那间办公室。

孤儿院关闭到现在才不过一个月时间，办公室里还维持着老院长走前的模样。

章凯随手拿起一本笔记翻开，说：“这里就是181号。”

“嗯。”流岚点了点头，手指划过书架上的一份份文件，确认上面的名字。

“你怎么想？”确认过内容，章凯一手合上笔记本，“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这里就是普通的孤儿院，老院长是干实事的，好像没什么值得奇怪。”

流岚抬眼，“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