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也不想跟皇后争斗,但皇上想让她分皇后的权,太上皇想让他乱皇上的后宫,元春只得斗,明面上也跟迎春不大来往,迎春受皇后刁难,也不曾出言帮衬一句两句,宫里上下都知道,贾家两个宫妃只是面子情,内里是不和的。
再让人出宫一打听,原来贾家大房二房不和,承爵的大房住在偏院,二房却住在正院后边,显然是有什么猫腻。
后妃得知贾家不和,暗地里嘲笑元春、迎春二人,不过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贾家女如此受宠,要是连起手来,只怕这宫里就没有旁人落脚的地儿了。
迎春先前受皇后刁难,让她日日磨墨,抄写佛经,手腕都落下病根来,写字写久了,手腕就酸胀难受。
司琪用热帕子给迎春敷手腕,心疼不已:“这中宫娘娘也太……”一旁的星罗拉扯她袖子,提醒她谨言慎行。
司琪住嘴,这是宫里,不是府里,不能乱说话。
迎春知晓她是心疼自己,就道:“也不过是小毛病,平日里少写字就成。倒是你跟星罗,被我连累,这些日子一直被六局一司那边刁难。”
星罗道:“六局一司那边再怎么刁难奴婢们,也不过是给些次点的衣裳料子,差一点的饭菜,分例克扣一点。但娘娘你受宠,皇上隔三岔五的来看娘娘,六局一司那边不敢克扣娘娘的分例,因此奴婢们倒也没守什么影响,只底下的宫人日子难过些。”贴身伺候的宫女,平日里吃的是主子的剩菜,是山珍海味,因此尚食局给的饭菜差一些,对她们影响并不大。
迎春听了这话,就道:“就是如此,便拿些银子,给底下的宫人改善饭食,不说多好,也得能入口才是。”
司琪听了,有些气愤道:“且别给那起子小人钱,叫奴婢说,该好好去骂一顿才是,给了钱,反而养大了他们的胃口。”
星罗听了,张张嘴,没再说话,司琪这话,其实也有道理,开了这个口,日后只怕更难打发了。入宫的时候府里虽然给了许多银钱傍身,但是这宫里处处要钱,不省着点用,这日子就艰难了。
司琪最讨厌的就是尚食局的人,尚食局尚食女官冯尚食是皇后娘家的表妹,她给司膳司的人下令,为难长春宫偏殿的宫人,正殿的德妃娘娘是个万事不管的,迎春又不爱与人争长短,冯尚司就更有恃无恐了。
迎春叹息一声,便道:“也罢,既这样,等皇上来咱们这儿的时候,星罗你跟皇上身边的夏总管提一句此事,如若不行,再使银子打发尚食局的人。”
星罗应是。
迎春始终记得进宫前余嬷嬷的教导,不要小瞧宫里的任何一个人,即使是最底层的奴才,也是爹娘老子生的,如果主子不将奴才当人,定然会被底下人反噬。
迎春身边的人难得跟夏大监套一次近乎,本以为是温淑仪要打听皇上的喜好,或者是让自己在皇上面前给她说好话,争宠什么的,不想竟然是为了底下的宫人。
夏大监瞧了星罗许久,在星罗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才幽幽道:“既是如此,那咱家便跟司膳司那边提一提此事。”
“多谢公公,公公辛劳,这点心意,请公公别嫌弃。”说着星罗递了一个荷包给夏大监。
夏大监捏了捏,薄薄的,肯定是银票,就收到袖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