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蜘蛛活动也不大,一天到晚不过在那张网里度过,而我在一张床上度过。
它也是一条生命,我也是一条生命,于是我把蜘蛛当作我的邻居。”老人说着眼角流出一滴泪水。
小丽听着听着竟然感到心痛,确实,她也是一条生命,因为病痛终日卧床不起,但她还会看,还会说话,心里还明了,只是她只能在一张床上度过。
“要不我倒一杯水给你喝?”小丽询问。
“嘘,不得呢,我每日只能喝一杯水,喝太多,我的庆儿会生气的,他怕我尿床。”老人害怕地说。
小丽感到一阵惊吓,她猛然回头,只见男人就站在门口,像一个特务。
“这是为什么呢,他不是一个孝子吗?”小丽心想。
但她总算摸清这两母子情况,两人关系看似和睦又不和睦。
母亲病了,儿子在家照顾她,且照顾十五年。
久病床前无孝子,他能照顾母亲十五年,也算一个孝子了,心里应该不会太坏。
“说那么多话,喝杯水有什么呢。”小丽站起来,自作主张去倒水。
她想试探这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会把她怎样。
她走出房间,猛呼两口气,房里比待在厕所还难受。
男人在旁边仇视着她,小丽最不怕就是男人,除了大牛和他村里的那些光棍。
她直接去拿杯子,却发现男人打烂那只杯子还没扫走,玻璃碎溅满一地。
“怎么还不扫走!”小丽故意对男人高声呼唤。
她以为男人会做出什么奇怪动作,但他乖乖去拿扫把,十足一个听话的孩子。
小丽很是捉摸不透。她母亲说他是个好孩子,那他小时候一定很听话,从不顶撞妈妈。
躺在床上的老人,没病前或许很强势,监管儿子十分严。
小丽看着男人把玻璃扫走才去倒水,她还不忘嘱咐:“小心扎手。”
男人一声不吭,小丽冷笑一声,倒了水就进房间。
老人喝水像猪栏的猪饿了一天,大口大口地喝,竟呛到自己。
男人飞快跑进来,夺走小丽的水杯。
“儿子,再给我喝一口吧。”老人舔舔嘴巴,哀声祈求。
但男人冷漠把水倒进臭烘烘的桶里。
老人黑漆漆的眼珠子略过一道黑色光芒,随即又黯淡。
“你虐待老人。”小丽生气地说。
“不用你教训我。”男人扔下杯子,凶狠拖小丽出去。
小丽并没有挣扎,她求之不得,这间房实在太臭了。
她仍装好心地说:“她是你母亲。”
男人把小丽拖回自己的房间,叫小丽把衣服脱掉。
“你想干什么!”小丽惊恐地问。
男人嘴角露出一阵奸诈微笑。“脱了这身衣服,换上那一套。”
男人指了指那套红色的中式婚纱。
“我不是新娘,干嘛要穿。”小丽瞪着眼珠子说。
“你穿上不就是新娘咯。”男人走过来,双手温柔地按在小丽肩膀。
“你想怎样?”小丽哭着问。
“今晚跟我结婚!”男人说完嘻嘻地笑,像一只深夜幽灵发出声音。
这跟在公交站看到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一点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