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穿越前他没有身份,可以肆无忌惮地吐槽,现在却不行。
尤其有娄夫人在,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忍着。
许二茂深吸了口气,对娄夫人挤出一个笑脸:“伯母,既然舅舅勉强的话,就算了!”
他故意挑衅地看向舅舅,希望这人如之前那样暴躁,然后赶紧滚。
可舅舅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带着心虚的眼皮松松垮垮。
扭捏地看了许二茂一眼:“那个......小外甥,上次舅舅有眼不识泰山......”
许二茂忍着膈应,哼笑一声,再次强调:“舅舅不用勉强啊!”
“你!”
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想到那个难以言喻的病,舅舅又弱了下来。
他本就瞧不起这个乡巴佬,可外甥女确实在结婚那么久之后怀孕,可见这人医术不错。
忍了又忍,他脸上再次堆上讨好的笑,不等娄夫人催促,自觉开口:“外甥啊,之前确实是舅舅误会了,是舅舅不对!”
许二茂没有说话,垂眸整理着给许大茂的资料。
娄夫人和娄晓娥只站在旁边,也不插嘴。
舅舅有些急了,上前一步,继续道:“小许,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钱不是问题,你要多少都行,还有我认识的其他病人,都可以介绍给你!”
许二茂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真不是男性专科的专家。
停下手的动作,他缓缓开口:“我当医生不是为了钱,不想为你医治是不喜欢你的态度,因为你不仅侮辱了我,还侮辱广大劳动人民!”
他这话说得重。
特殊时期,谁敢瞧不起劳动人民,尤其是农民,被抓住,免不了被批评教育。
舅舅满脸通红,既懊恼又生气。
想发火又不敢,整个人纠结极了。
娄夫人长年看娄半城做生意,对某些方面同样敏感,忙上前打起圆场:“小许,之前是你舅舅不懂事,你就看在伯母的面子上原谅他吧,好不好?”
说着,再次推了身边的弟弟一下。
舅舅还算有眼色,从怀里掏出两根金条往许二茂手里塞,这动作,这表情,显然是经常做这种事。
“小许,我不该以出身和经历去评判一个人的能力,上次是我不对,你.......唉!”
金条金色的光映在许二茂眸中,让他心跳不由快了两拍。
他讨厌认为能用钱摆平一切的人。
就像被强拆的孤儿院,被顶替的贫困生名额,送外卖时被撞后被人颐指气使的羞辱,最后对方却用钱了事。
可又不得不承认,他不是什么自尊为上的人,穿越前的经历让他在金钱面前很纯真。
就是喜欢,就是想要,除了金钱,别无所求!
只是人设加身,许二茂不能表现得太过热切,他微微抬起下巴,不为三斗米折腰:“我已经说过了,我治病并不是为了钱!”
娄晓娥被他假装正直的样子逗笑,不过也没戳穿,探身夺过她舅舅手里的两根金条,然后在其他三人诧异的目光中将金条放进许二茂的抽屉里。
眨眼一笑:“二茂,你就看在嫂子的面子上,给他瞧瞧吧,不管能不能治,给个准话!”
许二茂沉默着,另外几人都知道他是真不愿意跟舅舅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