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刘铭整个人重重地跪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此时的刘铭满脸惊恐与绝望,他用近乎哀求的眼神望向站在不远处、一脸冷漠的罗大人,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罗大人,您可一定要说句话啊……”
刘铭心里很清楚,如果他这监守自盗的罪名被彻底坐实,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悲惨的结局——毫无疑问,他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棋子一旦暴露,那就是没用的棋子了。
罗一旻可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又怎会傻到去袒护一个已经毫无用处的棋子呢?
罗一旻突然猛地一挥衣袖,动作之凌厉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颤。
紧接着,他伸出一根食指,毫不留情地指向刘铭,怒喝道:
“刘大人,你怎能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呢?你好歹也算我朝的一名老臣了,怎么会这般糊涂昏聩!实在是太令人失望至极了!”
刘铭见罗一旻不管他,他惊呆了。
当时说好出了事他负责,现在他却将他推出来顶罪。
刘铭心里好不甘心!
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转头对云辰域磕头,道:“王爷,下官这么做也是被逼的啊!”
云辰域美眸一闪。
“哦?说说看,如果能指认出幕后黑手,那本王可以为你求情,留你一条命。”
刘铭擦了把眼泪,指着罗一旻。
“王爷,下官这么做都是罗大人指使的。”
“刘铭!你休的血口喷人!本官指使你偷粮草?这样对本官有什么好处!肯定是因为你妻子病重,没有银钱治病,你监守自盗好换取银两,为你妻子治病!”
“罗一旻,你胡说!我们这些官员全都受你所要挟,我们要是不听你的,你就会对我们下毒手。”刘铭转头对云辰域道,“王爷,不信你问问在场的其他官员,哪一个不是被罗一旻所胁迫?”
其他官员全都垂下头,一言不发。
“你们说说,刘大人所言可属实?”云辰域问道。
在场的官员都不敢吱声,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云辰域知道,光凭刘铭口说无凭,根本就无法治罗一旻的罪。
“刘铭,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吗?”
刘铭懵了。
这他哪里有证据?
罗一旻是个老滑头,每次都是当面跟他说,从来没留下什么把柄。
“王爷,罗一旻他……他也是受人指使,他在上面有人,这次您来之前,他就把我们召集起来,让我们设法阻止您运送粮草。
虽然积雪深厚,但是他不放心,还是让我们把粮草搬出一些来,如果您真的有办法铲雪,那粮草也会不足,不管怎样,您都不可能顺利完成这次运送粮草的任务。”
云辰域蹙眉。
转身看向罗一旻:“他说的是真的吗?”
罗一旻连忙行礼。
“王爷,您不要听他一面之词。他定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想把下官拉下水。”
云辰域点头。
“本王也觉得罗大人不可能做这么卑贱的事!
十万大军的性命,如果当真因为罗大人的决定丧失性命,那十万大军做鬼也不会饶过你!”
云辰域警告道。
罗一旻攥紧手指,身上冷汗直冒,连声道:“是是是,王爷说的极是。”
刘铭看到没有将罗一旻指认成功,他大笑道:“可怜可怜啊!王爷您会后悔的。”
云辰域瞥了一眼刘铭,一甩袖子,冷声吩咐:“将这监守自盗的刘铭押入大牢,等候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