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女人的事,男人少管(2 / 2)

周寄安咬第二口香蕉酥,反应过来路稚宁说了什么,才开始难以置信,名震全校的老烟枪居然不抽烟了!

当年光是因为偷偷跑去厕所抽烟被教导处主任抓住所写的检讨都有一大摞,批斗大会每次都会点他的名,叫了爹妈也不起作用,因为他爸妈都抽烟,而且充分理解自家孩子,没有烟抽的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

后来没有再被拿出来做典型是因为他在上厕所的时候给忘年交校长点了一支烟,校长也被自己老婆逼得连根烟草都嚼不到了,想要睡觉就有人递枕头,真是天大的好事。

对喇叭来讲,就只能说在哪都能遇见同道中人。

傅羡人:“你居然都不震惊?”

周寄安一口把剩下的香蕉酥吃完:“我震惊啊,我只是表现得比较内敛。”

喇叭道:“内敛的人应该对这个原因不感兴趣吧,所以我强烈要求跳过!”

女神:“要求驳回。”

与此有着强烈关系的赵昭充当了故事的讲述者:“前几年,和喇叭他们自驾游去拉萨,他上路之前买了一条烟,一路上都在抽,我都怕他把自个儿给抽废了,后来发现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应该多考虑考虑自己的。”

“在车里面,我都快窒息了,这辈子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吸那么多二手烟,那段时间闻到的空气都是污浊的,你又不能让他不抽,起了个头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赵昭的表情是那样的一言难尽,设身处地,周寄安想想都觉得难过,在车里面吞云吐雾,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吸鸦片。

周寄安问:“那后来怎么又戒掉了?”

喇叭一脸的你快别说了,越是这样周寄安就越想知道。

赵昭见喇叭一脸心如死灰的喜感模样就想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就牺牲小我,成全一下大我吧。

“他想戒烟想了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付诸行动,说到底还是我帮了他。”赵昭朝喇叭眨眨眼,喇叭闭上眼睛,逃避现实。

“上唐古拉山之后他带的三个打火机一个都打不燃,美人和女神的也不行,他还说是打火机有了高原反应,多打几次就好了,开始一秒一次,后来一秒三次,打了半个多小时,手都快要抽筋了。”

“要我说有个火星子也被折腾没了,当年高三的时候要有这种毅力,985,211早就向他敞开了大门了,后来我真的被他烦的不行,就说让他吃糖,结果他还不愿意,那我只有小小地威胁一下咯。”

当时她的原话是:再敢在车里面抽烟,就把你踹出去。

喇叭相当的有骨气,拿了一支烟就出去了,连外套都没有带,海拔五千米哟,冻的稀稀拉拉的豆腐渣都变成邦邦硬的豆腐块了才回来。

但是那个时候,手里已经没有烟了,赵昭严重怀疑以他的爱烟程度,在打火机打不燃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把烟拿出去干嚼了。

在他回来之前赵昭就已经把他的那一条烟藏好了,毕竟老烟枪没那么容易就戒掉烟瘾的,喇叭把车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半根烟,美人和女神都属于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当然不会告诉他了。

几个人就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了跟得了疯牛病似的内心焦灼的牛儿,唉,真是世态炎凉。

等他力气耗尽就摊在座位上,一副看破世俗红尘的模样,赵昭问他还抽不抽,喇叭心硬如铁,偏要抽烟,又被赵昭无情地赶下了车,来回冻了几次,等他怯生生地说不抽了才给他塞了一颗糖,打了几耳光才给一颗糖,有点吝啬了啊。

他把糖咬的cuacua作响,嘴里嚼的好像不是一颗糖,而是在座各位的项上人头,然后一路抽烟变成了一路磕糖,咔嚓咔嚓,一个是污染鼻子,一个是骚扰耳朵,看起来好像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反正最后回去就一直没抽了,他自己也有心要戒掉吧。去医院的频率都少了,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牙科。”

周寄安见大家都很隐晦地嘲笑喇叭,才突然反应过来骤然看向他,一大把年纪吃糖把牙给吃坏了,后者含羞带臊地撇过头,仿佛不认识在场的诸位。

没了某个人不和谐的声音,这场聚会终于像个样子了,大家都乐呵呵地摆条,吃饭,往年的趣事儿都被拿出来晒,比方说某个听课的老师靠着学生的肩膀睡了一节课,末了还打了几个呼噜,讲课老师脸都青了。

再比方说,某人在一次大考当天,为了取得好的分数,从而避开家里两位武术冠军的高强度训练,竟在楼梯间烧香拜佛,被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

路稚宁看着周寄安跟这个聊两句和那个聊两句,会给他夹菜,但就是不跟他讲话,甚至都不看他,心里产生些许慌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手机屏幕。

她讨厌我了吗?是不是不应该让她见到那个女人?今天对她太亲密了吗?靠太近了?还是说的什么话让她感觉不舒服了?

“你在看什么?”此时的周寄安已经调整好心情了,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路稚宁呆呆地看着她:她理我了,没事了。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在看手机?”

路稚宁按灭了手机,把它放到一边:“我有在听的。”

“那你说一下我们刚刚讲到哪里了?”

“你在问什么是AcVA。”

周寄安佩服他一心二用的能力:“好吧,算你厉害!那什么是AcVA?女神他们刚刚说这个上了电视台。”

“anti campus violence alliance,反校园暴力联盟。”

喇叭见路稚宁没有再说的意图,主动添加:“我们高三的时候,路神一手建立的学校组织,我们当时毕业后,不少学生都冲着这个来的,学校招生率那是领导看了脸都要笑成菊花的。”

“后来从我们高中辐射到整个市的高中,现在全省的初高中,甚至有些高校都建立了这个组织。”

“上电视台的是现任主席,叫…”

路稚宁道:“梁飞聊。”

喇叭一拍手:“对,就是他。”

路稚宁不自觉地笑了下:“那小子不好好读书,整天想着搞这些。”

周寄安看着他们,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遗憾,路稚宁敏感地察觉到,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放在下面的手,随即收回。

这下轮到周寄安呆呆得了。

傅羡人道:“我记得第二任主席是他哥,上了b大,叫梁飞…”

路稚宁继续补充:“梁飞浸。”

女神道:“选这个现任主席的时候是不是还出了点问题?我妹跟他同一届,当时也是各种不支持,现在也爬墙了,以前天天嘴里都是路神的。”

路稚宁:“一般来说,会长离校之前要选出新会长,从高一或者高二里面选,当然高一最好,毕竟频繁换不是好事。这小子当时在上初三,所以当时受到很多人质疑,梁飞浸都被骂了很久。”

女神:“最后是你给他做担保,他才上的。”

路稚宁摇了摇头:“他一直都在证明自己,没有我,他也一样能上。”

赵昭疑问:“算起来,他现在不是应该念大一了吗?”

说起这事,路稚宁也想笑:“他说我和他哥都是自己参加的高考,没有选择保送,所以他也要自己考,然后没有考上。”

在场众人都笑了。

“也恭喜他们,做得很好。”

喇叭拿了两瓶酒出来:“恭喜可不能用嘴巴恭喜。”只见喇叭给在座除了路稚宁外的男同胞们都满上一把杯酒后问:“路神也来点?”

路稚宁这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傅羡人抢了话头:“大宁子可不能喝,一杯酒下肚就得撒酒疯儿了。”

周寄安侧过头看着当事人:“你还撒过酒疯儿?什么时候?”

傅羡人勾起坏坏的唇角:“当然了,都……”见路稚宁半掀开眼睛看他,似乎在说再多嘴一句信不信把你肠子捻出来,于是乎便闭上了嘴,只不过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特别好玩儿的事情。

周寄安这边听了一半就没了,相当的抓心挠肺,她刚刚也看见了路稚宁对傅羡人的警告:“你让他说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路稚宁道:“想知道经过问我本人不就行了,找他做什么?又不是当事人。”

目击者:“……”你都撒酒疯儿了还记得发生了什么?怕是假醉哟。

周寄安也提出了这个疑问,路稚宁说:“有意识,只是不受控制。”其实也是借酒力稍微放纵了一下,“要想知道我可以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给你复述,不过这要等回家之后再说。”她相信状元大人是有这个能力的。

赵昭道:“我和周周喝饮料。”

路稚宁杯里也装了些酒,周寄安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你不能喝吧。”

路稚宁小声道:“只喝一点点,不碍事的。”

周寄安见大家兴致都很高,便不再言语了。

众人举杯,正要碰杯的时候,傅羡人问:“敬什么。”

路稚宁微笑:“敬,正义永不缺席。”

碰杯声随即响起:“正义永不缺席!”

然后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喇叭一口闷完,发现所有人都拿着水位还剩一半的杯子看着他。

赵昭竖起大拇指,夸赞:“猛男!”

傅羡人:“这下我不是一个人了。”

女神:“量力而行。”

喇叭: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存在那么多勾心斗角,真诚一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