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见林东执意坚持,无奈之下索要了一份保证。
“他有点叛逆,你别跟他动气,毕竟他是我在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
林东嘴角笑笑:
“爱护还来不及,怎么会跟他动气。”只是后来的林东真后悔说这话,这已是后话。
苏和给林东打完饭,他坐在床头吃着,苏和趁着这段时间在一陋巷找到苏明。
一身奇奇怪怪的衣服,颇有一种浪子的韵味,嘴角钉一颗明晃晃的钉子,灰色的头发显得人还算成熟,见是姐姐到来。苏明伸出手。
苏和眉头微皱,对于这个弟弟,她不知道怎么说,本就是相依为命的亲人,怎舍得恶语相向。总觉得长大就会明白道理,可现实是弟弟越走越远。
“阿明,姐姐最近没发钱,我这边有个很好的老师,年龄与你相仿,他有意帮你补课。”
苏明哼哼两声,直接打断苏和的话,“没钱你找我做甚?虽说赌场已经关门,但你不至于找不到好的工作吧?学习这种事,算了吧。我们挨饿的时候,学习不见得可以饱腹。”
苏和抿抿嘴,一时间不愿意说重话。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听过的话,若是真要狠狠心,足以让苏明气个半死。
语言这东西,很是神奇,可以令人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但在情谊面前,总会顾及颇多。一句重话,可能一时想不开,后果与所求结局相反。
苏明耸耸肩,接着叼起一根烟。
“姐,我之前也想过要光鲜亮丽,好好的出人头地。可是啊,泥潭很深,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明明看到了曙光,却被人按着头颅,生生压回泥潭。”
苏和一时间很是自责,若自己有个体面的工作,不至于让弟弟如此艰难。
苏明扔掉手里的烟,本想离开,看着姐姐低着头的模样,一时心里莫名的难受,走上前安慰道:
“姐,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苏和嗯了一声,拉起弟弟的手,嘴里絮絮叨叨着:
“和你一般大的那个人很有实力,你尊重他,他就会给你尊重。他和很多人不一样。”
苏明冷哼一声:
“姐,你是春心萌动。跟我一般大的人,又会有几个有我成熟,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有个好家世罢了。”
苏和停下脚步,耐心的讲道:“他叫林东,普通农民出身,考上燕京大学,紫鼠报社与东方教育都是他的产业,还有香港那边有生意。”
苏和看着低头的少年,开口继续说着:
“姐姐说这么多,只是告诉你一件事。读书有出路,我不求你与他一般,哪怕你只有他的十分之一,姐姐就已经很满足。”
紫鼠报社他听说过,在他眼里,一直认为幕后之人是一个富家子弟,一切都是娱乐大众的把戏。只是听姐姐一番话语,心里对林东很是好奇。
埋在心底那个最原始的问题像是破土的小草,不时的折磨着他。他很想当面问一问林东。只是苏和接下来的话让他心里对林东没有半点好感。
“你可以在混混里面张牙舞爪,可以在姐姐面前无理。但是千万别惹恼他,一旦如此,你在燕京寸步难行。”
苏明闻言,心里顿时把林东与那些腌臜之辈划上等号。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生而为人,自己做错了什么?绝代风采的文笔,只能用朦胧诗的体裁书写。
二人来到苏和之前的住所,苏明站在洗漱台,把钉子拔下,洗漱一番,灰色的头发还是很难掩盖少年的稚嫩。背起书包,跟着姐姐坐上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