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如小兔子般溜了出去。
走出院门口,陆嘉宁松了口气,神色渐渐放松下来。
怎么也没想到,留在西院休息不到一个时辰,许承言便溜了进去,还打搅她的美梦。
收拾好情绪,一路去了乐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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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陆嘉宁搬回了西院,许承言信守若言,也没来寻她。
连翘倒是来了一趟,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再来陆府。
连翘喜洋洋福了福身,“姑娘安,小公子知晓姑娘寻到家人,很是为姑娘高兴,姑娘不必担忧小公子,小公子日日在书院钻研课业,有世子照拂,夫子很是器重小公子。”
“那些贵公子们,未曾欺负小公子,时不时还送一些小玩意,小公子与他们相处不错,如今一切安好。”
知道赵景一切安好,陆嘉宁也安心了不少,“以后每月都来一趟,也让我知晓阿景近日状况如何,既领了这差事,该领的月银莫要推辞。”
连翘笑着,“多谢姑娘,姑娘如今给奴婢安排最好的出路,奴婢感激不尽。”
连翘离开后,陆嘉宁想了好一会,决定去一趟将军府。
她想去探探那件事,也好拉拢一下关系,循序渐进。
将军府书房。
程则绪一袭淡青色常服,端坐在交椅上,手里把玩着半只箭羽,眸光带着嗜血阴冷落在箭头处。
青时垂着头,“主子,青竹查到此箭羽乃庆王麾下骑兵独有,铸造皆由军器监所出,箭头上的螺旋花纹与平日军中箭羽甚是不同。”
四皇子庆王,前些日子确实送来请柬,程则绪一直推脱未曾赴约。
对于朝中党羽纷争,他从不参与。
程则绪听着耳边声音,眼帘微低,随手将箭羽扔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声。
“那人倒也煞费苦心,一封请柬便开始按耐不住。”
青时垂着头站在一侧,未敢言。
晋中坐在一旁不解,“不是庆王?”
程则绪睨了他一眼,“去边境几年脑子傻掉了?”
晋中咂咂嘴,随后拿起半只箭羽敲在腿上,懒散道:“庆王前些日子给将军递来请柬,将军倒是毫不留情推脱,一点颜面都不留,也不怕树敌。”
“这朝中局势本就复杂,将军不如寻把遮阳伞,从了那庆王。”
反正他父亲是从了庆王,想来也有一定道理。
程则绪声音渐冷,“你话有点多。”
“听说晋中书给你寻了门亲事,如今边境安定,也该收收心,成家立业,莫要让晋中书操劳。”
晋中没好气,“得得得,将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不满意太傅之女?我怎么听说幼时你还抓一堆蛤蟆虫子扔邵姑娘头上,吓得邵姑娘半夜起热,邵太傅半夜拜访——”
晋中急忙打住,“莫要提陈年往事,当时都是误会,我本想吓萧淮中的,谁知邵姑娘忽然窜出来,这可不赖我。”
一提起萧淮中,晋中不满抱臂,眼神里带着不屑。
“那书呆子甚是好学,书院里他是夫子怀中宝玉,日日放在嘴边,我便是夫子心头恨,成日告小状,动不动便手尺伺候。”
那日,邵太傅登门拜访后,他被父亲毫不留情一脚踹进郊外训练营,这才遇见程则绪,跟在他屁股后面三年,后来又跟着他去了边境七年。
晋中瞧了眼程则绪,站起身道:“将军好好养伤,早日寻个新妇在身旁照顾。”
“别到时候我孩子都会跑了,将军还是孤寡一人,守着这冰冷府邸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