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龚鹞子愣愣地看着李天琪,目光又转向龚常。
龚常这才笑着对李天琪说:
“啊!忘了告诉你,这是龚忠的儿子。他是得跟你走,我们一起到界石城,去向李老爷子作证去。”
李天琪的脸色飞红,一时难掩心底里的尴尬。龚家人可信,他看一眼龚常,还是没有解开他们手腕上的绳索。
李天琪命令,张合带着队伍,在结节村休整二日。他选择一队体力好的侍卫,带着龚常,龚鹞子,便回去界石城。
张合担心,他拦住李天琪说:
“将军不可,大战刚刚结束,不如大家都在结节村等一日,明天大军随将军一起回界石城。”
李天琪神色安定,到目前为止,新娘仍然没有线索。他的心里急,得尽快让爷爷李牧山来断定龚家,是否可以信任。才好继续追查箭头的线索。他说:
“放心,大战落定,才是最安全的时候。”
张合带着官兵,到了结节村的村口。被一位眉目清秀,碎牙洁白的女子拦住。她说:
“我的老爸呢,李天琪呢?”
这必是龚常的女儿,她身形苗条,一看就是闺中待嫁,出落得婀娜多姿。张合可不敢怠慢,他笑着说:
“龚伯跟着将军去界石城啦。”
女子低眉思量,她忽然抬起头说:
“绑着去的?”
好不尴尬,张合不由得涨红了脸,他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说得那么难听,算不得绑。”
压抑许久的女子怒了。她杏目圆睁,愤怒地对张合说:
“还敢说不绑!他李天琪的心不知道是长在脊梁上,还是长在肚子里。我老爸要是不救你们,你们还不知道会惨成什么样子哩。竟然这么不信我们,我龚玲找他算账去。”
张合连忙拦住龚玲的去路,劝着她说:
“界石城那么远,你路不熟,你若是真地要去,就跟我们大军一起走。”
张合说的也是,龚玲觉得自己一个女儿家,去界石城有诸多不便。还是随张合他们一起走,会好一点。她答应张合,一定得去界石城,找李天琪算账。
李天琪带着龚家叔侄,回到了界石城。
李天琪的爷爷李牧山,听说龚家来人,异常兴奋。他连忙将龚家叔侄请到堂屋里。看见李天琪和龚常缚在一起,立马震怒了,他拍着桌子说:
“大胆李天琪,你目无尊长,竟敢绑了你的伯父。”
李天琪觉得委屈,龚常也拿不出来合理的解释,他不怀疑龚家,又能去怀疑谁。他极不情愿地解开了他和龚常手上的绳子。
李牧山仍然不解气,对李天琪生气地说:
“给你龚伯道歉。”
看见老爷子的火气大,李天琪不敢范范了事,他走到龚常的面前,单膝下跪,给龚常说:
“龚伯,是天琪不好,让您老人家受委屈了。”
李牧山瞥了孙子一眼,很不情愿地说:
“别来军队上的那一套,按照家规的礼节,给你龚伯跪下。”
李天琪乖乖地双膝跪下,按照家规的礼式,长臂伏地,规规矩矩地对龚常拜了三拜。
龚常这才拉过龚鹞子,恭恭敬敬地对李牧山说:
“伯父,这是龚忠的儿子,龚鹞子,我让他来,是让他证明他的老爸,已逝去多年。”
龚鹞子按照家规,长臂伏地,给李牧山拜了三拜。他就安静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李天琪拿出来口袋里的箭头,摆在桌子上。他也无奈地说:
“龚忠龚叔叔人是不在了,可是,这个箭头又是怎么出来的。”
龚家叔侄,无言以对。李牧山想了一会儿,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破解,这只箭头,出自龚家之手,确定是龚忠的兵器。他不想搞得太僵,他说:
“我们三家,几朝几代,代代相承,龚家的忠诚,不容质疑。龚常,莫不是有人仿造,驾祸于龚家。”
老爷子李牧山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违心。古朝秘密的器物,外人都难得一见,就算是有人仿造,他也得见过旧物。
龚常着实无奈,这是他们龚家的利器,不是龚家的嫡系子孙,都难得一见。外人仿造,更不可能。他说:
“伯父,这不可能。这支箭头,是龚忠手中的利器。无可质疑。怎么流落在外,这才是重点。”
寻找新娘纪金枝,李天琪一心思考其中的线索,劳心过度,思维不够开阔。
他忽然忆起婚礼的前夜,他和纪金枝在月下的竹林旁边,纪金枝似乎提到过,龚家的人救过她的命。李天琪忙问龚常说:
“龚伯,你们龚家有几个人在外流落。”
龚常思量着说:
“连年战乱,天下不太平。龚忠武功高强,只有他一个人,在什么大帅的帐下当将军。不过,他又得罪了大帅,己经被大帅正法了。”
草料场的那一位老军,虽然说不是将军,可也是一位兵人。纪金枝逃出了史家庄园,除了水路以外,草料场里的老军,应该是她碰到的第一人。李天琪不由自语着说:
“也许他并没有死,还活在人世间。”
龚常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心里一紧,问李天琪说:
“天琪,你说的是谁?”
李天琪忽然从回忆中惊醒,他认真地说:
“龚忠叔叔,他很可能还活在人世间。”
龚鹞子为之一振,跳到李天琪的面前,眼眶里含着泪水,激动地说:
“将军,你说的可是我的老爸!”
李天琪不敢肯定,但是,纪金枝有言在先。他也见过草料场的那位老军。他说:
“我知道一个地方,明天就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