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别虚头巴脑地哄我高兴。我也不是小孩子,并不愿意参与你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三个男人的心里都急,谁不想抢上前去,把糖包子搂在怀里,去安慰她,哄着她开心。可是,三个男人都是尴尬地看着糖包子,眼巴巴地不敢上前。
史虎森够猛,他冲过去,双手按在糖包子的肩膀上,温顺地像只绵羊。他说:
“姨娘不能走,我们少不了姨娘。”
史龙吟火冒三丈,冲史虎森大声地呵斥说:
“混蛋,你没看见庄主坐着,就没有动吗?”
正待大怒的史虎森,只好把怒火压了回去。糖包子坐着没动,是他史虎森自作多情,过来按住了动都没动的糖包子。闹了这一出天大的笑话。他只好讪讪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史龙吟还觉得不够解气。他明白了,长得又粗又壮,黑皮老糙的史虎森,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不能让史虎森在槐花庄园放肆,他说:
“作人就得有点修养,动不动就想入非非,那不是礼仪门第出来的读书人应该做的。”
史虎森刚刚失态,自己觉得无趣。任由史龙吟呵斥几句,他也没有脾气。说心里话,他已经不愿意让糖包子参与其中,他嘟囔着说:
“姨娘妇道人家,不用担心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让她跟着我,我来保护姨娘。”
不是高谋子看不起他们史家兄弟,他不屑地瞟一眼史虎森,史天霸咋就这么会生的,这兄弟俩是一头猪,又加上一头猪。他说:
“没有庄主,谁也别想打胜仗。”
史虎森不服,他就看不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谋子。若不是为了用钱,他吊都不吊这个无用的家伙。他说:
“说好了,我带姨娘走,到阵前,你看看能不能打胜仗。”
这个桀骜不驯史虎森,非常难于驾驭,如此厚颜无耻地对糖包子用情,定是不怀好意。要知道,糖包子可是他的亲爹玩弄过的小妾。他不悦的说:
“史虎森,你还算是懂得伦常,别看庄主年少,你叫的这一声姨娘,就说明伦常修德,你有了。你姨娘的过人之处,你不知道。在我们三个人中,无可替代。”
拿下李天琪,就得靠他史虎森的阴魂大招,不可替代的,应该是他史虎森。他说:
“到时候干就是了,有没有姨娘都无伤大雅。”
高谋子的心里酸酸地,大敌当前,他不会因为儿女情长,伤了大计。他说:
“你把庄主带走了,谁来发号施令。”
史虎森的心里一悸,他知道,阵前得到的指令,都是出自于糖包子之手。每每建坛起阵之前,祭坛上总是在动手的前一刻,有一张黄裱纸,写着明确的指令。
史虎森心粗,以为有秘使传送过来。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秘使的真容。他惊问道说:
“莫非秘使就是姨娘。”
糖包子浪笑起来,声音非常好听。她说:
“你的格局小了。难道去京都,去界石城传信,都得我去?那还不把老娘累死了。老娘什么地方都不会去。”
这不单单是史家兄弟感到疑惑不解,就是高谋子,至今都没有想清楚,糖包子是如何办到的。
高谋子万分后悔,当初他就不该在庄园里种槐树。槐树招鬼,本当是让鬼看着这个疯骚的糖包子,也能吓唬那些个图谋不轨,想到庄园里占便宜的贪图美色的骚男人。
槐花庄园里闹没闹过鬼事,高谋子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在界石城里的桌子上,每每都收到黄裱纸符,那就是槐花庄园里传来的消息。
奇怪的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传信的人。莫非是槐花庄园里的槐树,招来鬼魂,附在糖包子的身上,或者是糖包子降服了槐树招来的恶鬼,被她倚使,让这些恶鬼充当信使。
这些小小的细节,今天在不经意间被高谋子发现,想想他的后背都有些发凉。他抬头看看史龙吟,史龙吟也是面带惊疑。
从槐花庄园到京都,远隔千里。不知道史龙吟是否可以在很快的时间里,就能收到信息。高谋子问史龙吟说:
“龙吟,你可见到过给你送信的人。”
史龙吟更加觉得惊奇。他的府上,高门深院。外人进来,都得预约。他从来没有见过预约送信的使者。他回头看着高谋子,费解地说:
“没有,每每都是一张黄裱纸,适时地摆在我的案头。想问问也不合适,就随便接受了,真没有想到,居然还这么神秘。”
高谋子看着不动声色的糖包子,不由得后怕。这个说不明道不白的骚婆娘,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他说:
“唐庄主,是谁在受你的倚使,帮助你传递信息。”
糖包子不再笑了,她拥有这个鬼符传信的技法,总归还是让他们发现了。技法的真情,那是秘密,她绝不会说。让这群混头涨脑的家伙们去猜,越猜越神秘。她说:
“你们得信儿的时候,接到的可是纸符?”
三个男人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史虎森忆起昨天夜里,在床上的时候,那种神魂颠倒,让他死去活来的感觉,绝非凡间女儿所能。糖包子没完没了,直到他感到敲骨吸髓,无可抵挡的时候,这才放他下来。
招魂大法,本是弄鬼。史虎森并不觉得胆怯。他招来的那些恶鬼,极难驾驭,他得时时看着,不得稍许松懈。
糖包子却是不同,她有能耐,让恶鬼到千里之外,去充当信使。其道行远在自己以上。他伏倒在糖包子的脚下,高声大呼说:
“姨娘,啊不!槐花庄主,小的就拜倒在您老人家的脚下,从现在开始,由您老人家指使,永不变心。”
史龙吟的双腿有点抖,是复仇,还是要搞到李天琪手中的那股天兵。搞来搞去,他们却是被阴界里的人掌管。他上过糖包子的床,此时却是胆战心惊,为自己的不捡点担心。
如果糖包子计较,她随时都可以在自己的脖颈上扎根管子,吸尽自己身体里的骨血。他站不起来,走不前去,顺势就跪了下去,他颤颤巍巍地说:
“我的娘啊!我可是真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小的今后可是再也不敢了。史龙吟就是您老人家的奴才。您随叫随到,奴才不敢不听您老人家的指挥。”
这俩个没有头脑的史家弟兄,他们的丑态,让糖包子想笑。可是,她没有,她紧绷着脸。把目光转向了曾经是她的主人,高谋子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