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玲不高兴了,她噘着嘴,不屑地说:
“怎么样亲来着,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李天琪他自己知道,自己就是脸冷,不会把热心用在脸上。他说:
“快去看龚伯吧,我有急事,马上就得走了。”
龚玲不闹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说:
“我跟你去。”
李天琪由不得笑了,他调侃说:
“我们去办事,走得很远。我去天涯海角,你也要去?”
龚玲不含糊,她可是认真的,她说:
“天琪哥,我去。我愿意跟你去到天涯海角。”
李天琪感到了什么,他退后一步,又是担心什么。他说:
“妹妹,别胡闹,我真的去办事。”
大门口进来了一位,像是结节村的来人。来人向他们这边望了一眼,就急匆匆地进了正屋。
龚玲回头看了一眼,正常情况下,龚李两家的走动不多。村里来人,必定有要紧的事情。她太难了,想跟着天琪哥走,又不放心。她说:
“天琪哥,你等等我,没有大事,我就跟你走。”
李天琪可是等到借口了,他说:
“玲子妹妹,下一次我就带着你,这次急,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李天琪便催着龚鹞子,出了李宅的大门。
他们催马扬鞭,疾速地向江边的草料场的方向奔驰。
没有走出多远,他们身后有人疾驰而来,在远远地呼叫。不得已,可能又是缠人的龚玲。
他们只好驻马,在路边等着。果然是龚玲,她气喘吁吁地说:
“天琪哥,不好了。我的妈妈不见了。”
李天琪皱起眉头,莫不是史虎森他们,故技重施,要把他的大军,再一次调入葫芦沟。他低沉地说:
“走。我们回去。”
龚玲伸臂拦住他们,神情焦急地说:
“我爸说,别中了他们调虎离山的鬼计,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让鹞子跟我回去。”
李天琪跳下马背,过来拉住龚玲座骑的马笼头。他说:
“这帮人黑得很,我不放心,我们还是回去吧。”
龚玲也下了马,倚在李天琪的身边,她的眼眶里含着泪水,她说:
“爸爸说了,这群乌合之众,我们对付得了。你赶快去弄清楚箭头的出处,我们两家就没有芥蒂了。”
李天琪忽然发现,龚玲很懂事。她的心里什么都知道。他动情地对她说:
“那你们就快回去吧,不要走葫芦沟,我家后山,有一条樵夫们走的小径,去你们家很近。”
趁着拉缰绳的时候,龚玲大胆地抓住了李天琪的手,流着眼泪,深情地看着李天琪说:
“爸爸说,你这一去,必然真象大白。他们这是使计,不让你去草料场。你得快去,以防夜长梦多。”
李天琪感动了,他望着深情的龚玲,恳切地说:
“铃子,告诉龚伯,我很快就会赶回来,让他老人家不要茫然从事。”
结节村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突然出事,史虎森劫走了龚玲的母亲,其目地就是掣肘。不让他李天琪去见龚忠。
李天琪轻轻地揽住龚玲的肩膀,安慰她说:
“铃子莫怕,我回来再找他们算账。”
龚玲止不住抽泣,她顺势倒在李天琪的怀里,呜咽着说:
“天琪哥,铃子等你。”
李天琪看着龚玲和龚鹞子奔马返回了界石城,他这才上马,向草料场的方向奔去。
李天琪日夜兼程,到江边草料场的时候,已是深夜。
拍门许久,龚忠才慢悠悠地披着衣服出来。离木栅栏门很远,他认出了李天琪。他不耐烦地说:
“不是给你说过了吗,这里是张大帅的草料场。从来就没有来过什么女孩子。”
李天琪扶着木栅栏门,他紧忙说:
“叔叔,请您开门说话。”
荒郊野外,他们一行人马,龚忠更是不愿意开门。他说:
“去去去,找地方歇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李天琪略一思量,他哄龚忠说:
“龚叔叔,我给您带来了结节村人的口信。”
龚忠一顿,慢吞吞地打开了门上的铁索链,狐疑地看着李天琪,问他说:
“你怎么知道有一个结节村?”
木栅栏门开了,李天琪长出一口气,他说:
“龚叔,我是李天琪啊!”
龚忠望着他,看了许久,依然不放心,他说:
“为什么你上次不说?”
李天琪开朗地笑了,他调侃说:
“龚叔上次也没有问啊。”
也是的,龚忠一个孤家寡人,落魄在这个荒郊野外的草料场,避世就闲。他才懒得问人姓啥名谁。
看样子,这个李天琪是真的。他立马热情地把李天琪让进屋子里。没等他坐稳,就激动地说:
“可看到家里人了。不知道纪金枝找到你们没有,心焦死了。”
李天琪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强忍着,不想让龚忠太过担心。他说:
“啊,龚叔放心,找到了。”
龚忠乐了,满面红光,便忙着给李天琪斟茶。
李天琪掏出了那枚箭头,递给龚忠,他说:
“龚叔,这箭头你可认得?”
龚忠拿着箭头,他眉头一皱,看着李天琪说:
“这箭头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