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可看真了?告示上的人完全一样?”
老板拉下肩头上的抹布,在他的桌子上的另一半擦了擦,直起腰来,他说:
“我也觉得怪,不信你自己看看去。”
李天琪不由得大惊,他立即起身,奔马来到桃花镇的入口处。
两张并排的告示,撤去了高谋子的通缉令,换上一张新告示,就是告示上的画像不同,通缉的人犯,都是他李天琪。
第二张告示,除了重新描述了他李天琪的服饰以外。内容中还醒目的加上了一句,“在追捕中,若是人犯敢于反抗,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秘书大人食言了,这人的心也真够黑的,把权力放到各地的府衙里。这就是说,无论什么人,都有权力将他杀死,也不被追究。
李天琪拉低帽檐,又回到酒肆,依窗而坐。他得等到天黑,走起来也方便一些。
忽然,一匹快骑,从窗口前面,飞驰而过。李天琪看见,史虎森就骑在马上。向槐花庄园奔驰而去。
他有点兴奋,史虎森一定是得到消息,高谋子被解除了通缉令。他这是去槐花庄园里报信。
高谋子肯定躲在槐花庄园里。李天琪远远地看见史虎森,进了槐花庄园。他立即结账,出门就跨上快骑,让马儿踏着碎步,向槐花庄园走去。
史虎森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敲开了槐花庄园的大门。他踏进大门,院子里已是严阵以待,路两边的枪口,全都对着他史虎森。
高啸林站在庭堂的门口,手中提着盒子炮。手枪口,在史虎森的鼻子尖前晃来晃去,他说:
“你们的心也够黑的,把老子的家也夺了去。说,又要来槐花庄园里干什么?”
史虎森是不敢掏枪,他窥视四周,神色惊慌地把高啸林拉到庭堂里,这才开口说:
“瞎咋唬什么!还不是庄主亲自赴京都,找人说情,这才解除了你老爸的通缉令。”
高啸林一愣,这才收起手中的手枪。他有点懵逼,怀疑地看着史虎森说:
“你是说我老爸没有事了?”
史虎森端起桌子上的剩茶,一饮而尽,他抺着嘴巴说:
“没事了,没事了。庄主让我请你老爸荣归故里。”
这喜讯来的太过突然,失去了他的老爸,高啸林一时没有了主意。他茫然地看着史虎森,心里五味杂陈,他高啸林终于可以回到界石城了。他有点迷茫地说:
“庄主没说我怎么办?”
史虎森不由暗嘲,平日里咋咋呼呼的高啸林,真他妈的是一个猪队友。回他自己的家,还得看别人的脸色。他说:
“你老爸呢?让他先回去,你们群伙人多,等庄主安排好了再说。”
高谋子人在哪里,高啸林的确不知道。他最为关心的,是他能什么时候拔营返回界石城。他说:
“老爸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这就叫大家、准备回家。”
史虎森有点失落,他的任务,是赶快叫高谋子回到界石城。他说:
“你急什么,赶快派人去找你老爸。”
高啸林不悦,呼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史虎森,他说:
“不。我这就回界石城,回到家,再说去找我老爸。”
史虎森早有预料,他估计自己也拦不住高啸林。
忽然,守门的群伙,慌慌张张地进了庭堂。他胆怯地说:
“坏了!李天琪来了!”
他们两个吓得面面相觑,神出鬼没的李天琪,这是把槐花庄园围了。他们两名带兵的将军,都被困在槐花庄园里,这到底让谁来救谁。
史虎森懊悔,自己来槐花庄园的时候,太大意,没有注意有人尾随。弄得李天琪跟踪而来。他的手下,又不在身边,和李天琪干起来,凶多吉少。
史虎森沉住气,问守门的群伙说:
“他们来了多少人?”
守门的群伙,也是心惊肉跳,他低声回答说:
“没有看清,道路上只有李天琪一人一马。”
史虎森低头沉思,他不敢相信,李天琪单人独骑,就敢闯槐花庄园。他说:
“走,看看去。”
高啸林和李天琪不共戴天,他觉得是复仇的机会来了,他大喝道说:
“兄弟伙开门,去把李天琪给我剁成肉酱。”
史虎森大惊,他连忙拦住。他说:
“傻逼,越是人少,就越不能轻易妄动。千万莫要忘了鬼剑涧里的教训。”
高啸林一个激棱,何止鬼剑涧。李天琪在包围界石城的时候,不就是一人一马,站在城墙上的枪口之下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他说:
“怕什么!老子今天就跟他李天琪拼个你死我活。”
话是说的大,高啸林终于没有向前挪动一步。
史虎森跟着群伙,爬上墙头,四处张望。庄园外二里之内,没有办法藏身,他看不见李天琪的兵在哪里。
李天琪的兵藏的越深,他史虎森的危险就越大。史虎森可不是轻易上当的主儿。
史虎森把高啸林的手下,全都集中起来,分配他们在四面墙头上,架起机关枪。又让他们把步枪配制好,在墙头上间或排开。
一切都安排妥当,史虎森来到了庭堂里,他对高啸林说:
“你记住我的话,无论他李天琪怎么叫板,你就稳坐中军,死不出战。他就拿你没有一点办法。”
高啸林觉得,史虎森安排的不错。他猜透了李天琪。这是要调他高啸林出战,庄园大门打开的时候,就是他高啸林兵败的时刻。他问史虎森说:
“那你怎么办?”
史虎森一笑,他诡谲地看着高啸林,他说:
“我从后墙出去,看看他李天琪,到底在玩什么套路。”
高啸林的心里踏实,对史虎森蛮有感激之情。
史虎森从东北角跳出庄园,前面不到五十米,就是一片小树林。他窜入小树林,就消失的无踪无影。他史虎森,不能困在槐花庄园里,让李天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