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的粉面通红,香汗的气息袭来,龚鹞子不得不微微地稍后。“小屁孩儿”的称谓,让龚鹞子上火。他生气地说:
“说话归说话,你骂谁小屁孩儿呢?”
鬼才知道,女孩儿的脾气比龚鹞子还大。她又跨前一步,几乎都要贴住龚鹞子的身子。她双手插腰,杏目圆睁,快速地说:
“小屁孩儿,小屁孩儿,我就是说你小屁孩儿啦,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龚鹞子气得牙根痒痒,他的血液中,就没有流过打女孩儿的血。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小屁孩儿,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小屁孩儿。”
女孩儿仰起头,愤怒地看着龚鹞子说:
“我十六,你十五,你就不能叫我小屁孩儿。”
龚鹞子一愣,这就怪了,她怎么就知道他龚鹞子的年龄。他说:
“我也十六岁,咱们谁也不能叫小屁孩儿。”
女孩儿似乎胜了,她这才舒缓一下自己的脾气。她说:
“你是几月生的?”
龚鹞子这才感到,她身子上的香汗味,让人感觉奇异。他的内心深处,莫名其妙地泛出些许的快感。朦朦胧胧地,甚至让他痴迷。他说:
“三月十四。”
女孩儿忽然双手一拍,就跳了起来。她的秀发,不经意间拂过龚鹞子的颜面。她跳着,惊异地笑着说:
“这也太巧了,你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都不是小屁孩儿了,都是大人了。”
龚鹞子也是一阵兴奋,机缘巧合,让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个年轻的生命,在这荒山野岭的葫芦沟里,给撞出了火花。他欣喜地说:
“问了多少遍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哪里人?还同庚呢!”
女孩儿止住笑,她认真地说:
“史家庄园。”
龚鹞子的心里一悸,史家庄园这个地名,他听说过,是南方,怪不得这女孩儿不知道使用扁担。南方人才用肩扛背驮的。
忽然,龚鹞子不由大惊,传说史家庄园很神奇,平白无故地,就从人间消失了。这个女孩儿是谁?他不由得退后一步。问她说:
“我还是得问问你,你到底是谁?结节村里,对生人都是要严格盘查,谨防探子过来,刺探军情。”
女孩儿向前一步,仰头看着龚鹞子,她微微喘着,似乎很生气地说:
“你好好看看我,像探子吗?你问我是谁,告诉你,你也不知道。你就回去告诉李天琪,把人都撤了,在结节村里好好过日子,有人给他站岗。”
这云里雾里的,把个龚鹞子搞得稀里糊涂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居然大言不惭,要给他的天琪哥站岗。
一直都不敢正眼瞧她的龚鹞子,忽然抬起头来。糟糕,他们的颜面很近,四目相对,龚鹞子羞的无地自容。他连忙低下头,嘟囔着说:
“你这话也太大了,撤不撤人的,还是我天琪哥说了算。那是军令,你明白吗?就是作战的命令,可不能马虎。”
女孩儿以为,龚鹞子这也太固执,听不进去她说的话。不得已,她笑着说:
“你就告诉李天琪,丫头来过了,这话是丫头说的。”
听到“丫头”这个名字,龚鹞子不由大骇。他听说过,在史家庄园里,她已经被史豹踪杀害。
在这荒山野岭的葫芦沟里,他龚鹞子真是活见鬼了。他胆怯地问她说:
“你是人是鬼?”
丫头和他站得很近,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龚鹞子,她看着龚鹞子的眼睛,笑着说:
“这么近的,你看我是人是鬼?”
龚鹞子的心跳快了,他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液,忍住心跳,他说:
“鬼是摸不着的,我得摸摸你。”
丫头挺起胸,向前凑凑,丰满的乳峰几乎抵在龚鹞子的身上。她大胆地看着龚鹞子笑,她说:
“随便你,你就摸吧。”
一种浓烈的,青春少女特有的那种馨香袭来。龚鹞子的身体发烫,他从来还没有和女孩子站得这么近过,他羞的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自己摸了没有,龚鹞子只记得他自己是伸出过手,似乎是摸到了她的衣服。
是真的,她的衣衫,传导出她那优美躯体里的温热。龚鹞子连忙缩回手,他嗫嚅地说:
“丫头,对了,你和我一个样,是活的,也会动。”
丫头忍不住窃笑,她的颜面像盛开的鲜花,白里透红。她嗔怪龚鹞子说:
“还没有挨到肉呢,手就缩回去了,干嘛?怕我吃了你不成!”
龚鹞子不敢看丫头,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有鬼。丫头是真实存在的美丽女孩儿。他羞的转回身就逃向自己的快骑,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对丫头说:
“丫头,我信你,等我办完事,再回来找你玩。”
龚鹞子就信他的天琪哥。对葫芦沟的防范,不可懈怠。他得按照李天琪的指挥,一字不差地落实到位。
快骑跑出了很远。龚鹞子忍住,不回头往丫头站的那个地方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失态。
不知道什么时候,丫头就悄悄地进入了他的心里。这让他莫名其妙地难以割舍。
龚鹞子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去,丫头却神奇的不见了,还有放在路边的那梱柴禾。他连忙勒住马缰绳。
道路上空空如也,不见他可爱的人儿了。
那梱柴禾,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斤。没有什么人,能这么神速地背着柴禾离开。何况弱不禁风的丫头。
龚鹞子环顾着周围的山峦,群山安静,只有鸟儿在天上飞翔。怎么也找不见可爱的丫头。
龚鹞子想起来史家庄园,还有那令人琢磨不透的怪事,他并不胆怯。他以为,有丫头的地方,他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