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鹞子的脾气倔犟,李天琪也不想和他争执。他揽着龚鹞子的肩膀,耐心地说:
“我们龚家,不能再死人了。别人的帮助,只能是帮助,不可依赖。救龚家人,只能依靠我们自己。”
龚鹞子并没有想得那么全面,他只是想为丫头鸣不平,证实丫头就是活生生的存在。他赌气地说:
“人家丫头,还不是帮助我们,斩杀了史虎森吗?”
这还真让李天琪哑口无言,丫头和秀儿她们,还真是一支无形的力量。
有丫头她们相助,如虎添翼,让葫芦沟里的防守,增加了不少的保障。
可是,丫头她们,来无踪,去无影。李天琪在战场上的布局,压根就无法统筹。他就不会知道,她们在哪里,又不在哪里。
在战场上,最忌讳一盘散沙,各自为政。现在可是要保证,龚家不再死人,李天琪不敢依赖那些不靠谱的力量。
现在,李龚纪三家,能当家的人,唯有他李天琪一个人了。
李天琪成了三家人中的独根独苗,他牢记着龚玲子临终前的忠告,他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李天琪经过慎重考虑,三家人的信物,聚于他李天琪一身。为了让龚家不再死人,他就得当家做主。
为了龚家人的安全,李天琪得去把那秘密找出来,当众毁掉。秘书大人,和糖包子群伙,谁也别想再惦记这个秘密了。
李天琪望着门外的大山,他没有时间去弄清这些奇怪的现状。他对龚鹞子说:
“死了史虎森,葫芦沟外的官兵,并没有撤走,我们的危险还在。鹞子,我们不能沉浸在悲伤之中,去阵前看看。”
李天琪带着龚鹞子,来到鬼剑涧。对方的阵前,并没有看见他们布防。
这可不能有一点懈怠,在他们三家人的秘密消毁之前。葫芦沟里,一定要严防死守。
李天琪安排完鬼剑涧,和突出部后山的布防以后,就来到了结节村外的崖头。
他们挖断登上崖头的小径,在崖头入口处,扳倒山上的一块巨石,让巨石滚落在崖头的入口,堵死这唯一的路径。
至此,葫芦沟和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所有要进葫芦沟的路径,都在龚家人的弓弩防守之下。
李天琪要去寻找秘密,就得离开葫芦沟。
丫头和秀儿她们,来无影去无踪,帮助他们守着葫芦沟,免遭官兵们的侵犯。
李天琪就不知道,他的出行,是不是也在她们的监控范围之内。他带着龚鹞子,来到了鸡肠沟。他问龚鹞子说:
“上次我们的哨探,瞎里糊涂地,就被张合的官兵捉住。我想这鸡肠沟,可能有一条不为人知的路径。”
龚鹞子思索片刻,便带着李天琪,爬上山脊。这条小径,是龚家人打猎踩出来的小径,本身就非常隐蔽。就连结节村里的村民,知道的人也不多。
他们从崖边爬了过去,眼前便是悬崖,眼见无路可走。
龚鹞子指着一棵大树背后的断崖,他对李天琪说:
“小时候,我到这里玩过。那棵树的立崖下面,有一个溶洞,很深,我就不知道,溶洞通不通。”
李天琪以为是了,也许张合他们,就是从溶洞里过来,才出其不意地捉住龚家人的哨探。否则,谁也不可能摸到这个秘径上来。
他们来到溶洞口,洞口覆盖着茂密的蒿草。就是站在洞口边,不仔细寻找,也很难发现。
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侧身爬进去。李天琪跟着龚鹞子,进了溶洞。里面很黑,他只能贴着洞壁,摸索着前进。
龚鹞子燃着了随身带着的火球。李天琪发现,火光摇曳,向洞口方向飘动。他说:
“这溶洞是通的,我们回家,拿火把来才行。”
他们退出溶洞,返回结节村,准备火把。
龚鹞子狐疑地看着李天琪,问他说:
“天琪哥,你这是要干嘛?”
去寻找家族的秘密,李天琪本来不打算告诉龚鹞子。他低沉地说:
“快准备火把,不要问那么多。”
其它的事情,李天琪怎么说,龚鹞子就怎么办,从不多嘴多舌。
可是,他们这是寻找秘径,很有可能,李天琪会离开葫芦沟。这太危险,龚鹞子忆起他曾经独自一人,去刺杀秘书大人。龚鹞子忍不住心惊,他说:
“天琪哥,是你一个人出去,还是安排别人去?”
李天琪不能对龚鹞子说谎,他无可奈何地说:
“我去找点东西,不和他们任何人发生冲突。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龚鹞子不由得大惊,李天琪离开葫芦沟,他就是不找别人的麻烦。官家府衙也得找他。他李天琪,是官家通缉的要犯。他说:
“不行。你要离开葫芦沟,我跟你去。”
李天琪不得己,他沉着脸说:
“这怎么可能,你我都走了,葫芦沟里怎么办?结节村离不开你。”
龚鹞子生气了,他努着嘴说:
“这我不管,玲子姐说了,就是我们龚家人都死完了,天琪哥都不能死。从现在开始,天琪哥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提起龚玲子,李天琪的眼眶里就充满了泪水。她对他的爱,已经延伸到了另外的一个空间里。
龚玲子说过的这些话,像锥子一样,让李天琪扎心的疼。
又逢脾气倔犟的龚鹞子,李天琪以为,他找不到很好的推辞。
还好,糖包子群伙,刚刚失去了一员大将,近日还不会急于进攻。
即便是他们不为死了史虎森所动,冒然发起攻势。丫头她们,也许会出手抵挡一下。
糖包子群伙,少了阴阵。对葫芦沟里的威胁,也许会减少许多。
消毁李龚纪三家的秘密,就能让他们放弃惨害龚家人的决心。这事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