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琪看见拧着脖子,跪倒在他眼前的秘书大人,一副身服心不服的样子。他对龚鹞子说:
“打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这张臭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忠臣良将。”
龚鹞子过来,揪住了秘书大人的头发,伸手就是一巴掌。
秘书大人的眼前一花,头斜在肩膀上,便昏死过去。
李天琪的心里一悸。界石城里,有十万官兵,还在围剿葫芦沟。他不想让这些无辜的生命,死在葫芦沟。这才来京都,逼秘书大人撤兵。
龚鹞子的手重,没准几巴掌,就能要了秘书大人的小命。他连忙拦住龚鹞子,他端起桌子上的剩茶,就泼到秘书大人的脸上。他瞒怨龚鹞子说:
“轻点,他还不能死。把他的嘴打肿,就行了。”
龚鹞子尴尬的笑笑,他并没有使什么力气,谁知道秘书大人,就这么不经打的。
待到秘书大人苏醒过来,龚鹞子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向后推着。让他仰面朝天,拍皮球似地,在秘书大人的嘴上拍着。
还是不消几巴掌,秘书大人的嘴巴,就被龚鹞子拍的,嘴巴肿得比脸都大。
李天琪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让秘书大人吃点苦头,这就可以了。他对秘书大人说:
“秘书大人,咱们都不要说杀人不杀人的那些狠话了,说点正事。”
秘书大人的嘴脸,肿得像猪肝色,毫无尊严可言。他昏头涨脑的神志不清,忽然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话说,有正事。
他这才意识到,也许自己命不当绝。只要李天琪给他续命的机会,什么事情,他都得答应。
秘书大人跪直了身子,向前移动了些许距离。他一肚子的怨气,含混不清地说:
“跪都跪下了,下手还这么重的!”
现在,秘书大人的脸庞,显的非常怪诞。不但是李天琪他们,就是秘书大人的下人们,也是忍不住笑。
李天琪不想和秘书大人纠缠了,他沉下脸,冷冷地说:
“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就得看见界石城里的官兵,撤回京都。”
秘书大人在心里琢磨,这个李天琪,看起来还是怕死。官兵们撤出界石城,他李天琪,不就是笼子中的老虎,被放出来了。
秘书大人疼的,半个身子都麻木的失去了感觉。这种羞辱,不共戴天。他岂能轻易放过他李天琪。
李天琪要他秘书大人撤军,这就是说,他的官兵,击中了要害,让他李天琪不得喘息。再加把劲,就能要了李天琪的小命。
可是,现在秘书大人的小命,却是捏在他李天琪的手中。秘书大人要活命,就得答应他李天琪。他指着自己肿胀的颜面,他说:
“就是我想去军部大堂里说话,你看这脸,也是羞于出门。这样吧,我答应你,过一两天照办。”
李天琪和秘书大人,不是没有过交手。他说过的话,从来都不算数。李天琪笑笑说:
“大人恐怕忘了吧,你答应过,撤销我的通缉令,不再去葫芦沟里寻衅找事。转脸你就忘记了,照样格杀勿论。”
上次在九姨太的豪宅里,李天琪就穿这身衣服。茶色礼帽,黑披风。不也是和今天一样,捏住他的脖子,吓唬他。
他是答应了李天琪的要求,不抓捕他,不派兵去葫芦沟。可是,他秘书大人就是秘书大人,他照样派兵,照样去抓李天琪,那又怎么样了。
在他秘书大人的府邸,这个令人胆寒的李天琪,他也想活命,压根就没有胆量,杀了他秘书大人。
想到这里,秘书大人忍不住一阵快感。和他秘书大人斗,没有一个人,能得到什么好下场的。他不能露出蛛丝马迹,他诚恳地说:
“这一次,我说话算数,过一两天撤兵。”
秘书大人的秉性,李天琪了如指掌。他不杀秘书大人,是怕连累到无辜的官兵。李天琪平静地说:
“我说过了,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就得看到撤兵。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来找你,你可掂量好了。”
要是明天早上,他秘书大人不撤兵,他就不相信,李天琪有三头六臂,把他秘书大人杀了不成。他佯装无奈地说:
“就算是我不要这张脸了,现在就去军部打招呼,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也难撤兵。”
这就是在耍诬赖,李天琪猜他秘书大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厉害。他笑了,他调侃说:
“明天我来了,可不掌嘴。我要打你这双瞎子眼睛,打到你撤兵为止。”
秘书大人并不认为,自己的眼睛瞎,他以为,李天琪是使了法术,控制了自己的部从和手下。
只要他秘书大人熬过眼前这一关,请人过来,破解李天琪的这点歪门邪道,还是不成问题的。他装着十分委屈的样子,他说:
“我尽力吧,明天,也许晚一点,就能撤兵。”
李天琪知道,秘书大人就是山里的核桃,得砸着吃。他也不指望秘书大人那么容易的就能撤兵。他说:
“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不撤兵,我可要过来打眼睛了。一直打到你撤兵为止。”
李天琪说完,就和龚鹞子飘忽而去。
管家和下人们,如梦初醒,就连忙过来,扶秘书大人坐下。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说什么才好。
秘书大人长出一口气,他看着去往大门口的通道,问管家说:
“大门怎么没有开?他们就没有走大门么?”
管家一直都看着李天琪他们,他说:
“他们压根就没有走到大门口,便消失不见了。”
忽然,秘书大人要过护卫手中的枪,拿在手里摆弄。无论他怎么摆弄,他拿在手里的枪,都不会响。
他把枪口转向大门,扣住扳机,试着试着,砰地,一粒子弹便飞了出去。院子里的一位护卫,便应声倒下。
秘书大人惊慌失措地看着手中的枪,他喃喃自语说:
“这是邪术,李天琪用邪术控制了我们。”
管家也是面若土色,身体有点发抖,他小心翼翼地说:
“南山上有个老道,听说功力了得,何不请他过来,与李天琪斗法。”
秘书大人的身子一转,脸上的伤势钻心的疼,他捂住半边脸说:
“道家佛家,游方术士都行,请他们过来,在府邸设坛,与李天琪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