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纳利喝了口红酒,惋惜道:“只有三根手指,是无法使用那么巨大的战斧的,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那只雄斑虎太狡猾了。”
安度完全认可托纳利的观点,那只狡猾的魔兽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攻击维京战士的左臂,甚至做出了用一条腿换他一条手臂的疯狂举动。
虽然之后它无法灵活的移动,可是对比失去了主要战斗方式的维京战士来说,胜利的天平在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倒向了它。
成为了最后胜利者的雄斑虎,在场内肆意的怒吼着,左前爪下踩着的,正是维京战士的头颅。
愤怒的它在环视了一圈看台后,骄傲的在尸体周围绕起了圈,接着一口吞下了维京战士的头颅,将他的尸体撕扯成了碎片!
鲜血四溅的场面为无数的围观者带来了高潮,男人们肆意的挥舞着手臂,脱下了外套在空中甩动着,女士们则满脸潮红的坐在了看台上,眼神迷离的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安度对于这种嗜血的场景并不感兴趣,来自文明社会的他看到这样的赛事,有着发自内心的鄙夷。
这场不分男女的狂欢持续了足足十几分钟,才在雄斑虎的退场中慢慢落下了帷幕。
新的角斗士很快再次登场,安度与托纳利的房间终于也迎来了新的客人。
“你好,托纳利先生。”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头上带着一顶——插着一根造型精致的白色羽毛的——圆顶宽边软帽,动作优雅的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两人。
“你好,鲁道夫先生,好久不见。”托纳利站起身,行了个许久不见的绅士礼。
刨除独自一人时,或者安度在场的时间里,托纳利大多数时候对外的工作,都是让人无可挑剔的。
他优雅,礼貌,博学,谦虚当然了,这些在安度的面前,他都是做不出来的。
好像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当他的面前站着一位真正的绅士时,他才会变身成为那个极具涵养的、素来被人夸赞的子爵长子,未来的尤利西斯子爵。
鲁道夫动作标准的回了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走进了房间道:“请问,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安度看着身前,身上的白色礼服没有一丝褶皱的鲁道夫,实在无法将他与屠夫一般的角斗场牵扯上关系。
托纳利明显和他更为熟悉,热情道:“谈事情之前,没有红酒怎么行?”
说完他拿起了桌上,装满了红酒的透明玻璃醒酒器,轻轻摇晃了一下。
红宝石般的红酒在透明的醒酒器里来回撞击着,发出了轻轻的声响,托纳利拿过了一个酒杯,倒好红酒后递给了身前的鲁道夫。
鲁道夫接过了酒杯,顺势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动作轻缓的闻了闻红酒的醇香,赞叹道:“瓦尔德酒庄的红酒,简直就是最棒的红酒!”
“不不不。”托纳利突然打断了对方的称赞,接着在鲁道夫一脸诧异的表情里,正色道:“最好的红酒,应该是瓦尔德酒庄36年产的那批!”
鲁道夫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立刻爽朗大笑道:“是啊,那一年简直就是红酒的奇迹之年,再也不会有比那年更好的瓦尔德酒庄了!”
两人在笑声中品尝着红酒,直到将手中的酒杯完全放下,鲁道夫才将目光转向了安度,对着托纳利笑道:“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托纳利恍然的拍拍额头,满脸尴尬道:“我都给忘记了!这位是我的好友,南部教区的传教士,安度!”
鲁道夫的表情还是那样,挂着淡淡的笑容,什么也看不出来,在托纳利介绍完后,热情的向安度伸出了手道。
“你好。”
“你好。”安度微笑着回到。
鲁道夫礼貌的和安度握了一下,低着头收回了手。
“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鲁道夫和托纳利闲聊了一会,发现他丝毫不着急,主动开口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今天的野蛮人表演什么时候开始。”托纳利闲聊道。
“这个可以去问服务员,恐怕不用我特意来一趟吧?”鲁道夫微笑着说道。
“确实是这样,主要是因为我最近认识了一个绘卡大师,他拜托我帮忙找点材料。”托纳利随口胡诌道。
原本一直波澜不惊的鲁道夫,此时听了托纳利的话,却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绘卡大师?
“上个礼拜的拍卖会上,好像出现了一张高品质的低阶卡牌,听说是出自一位费里尔级的绘卡大师之手,你听说了吗?”鲁道夫仿佛随口提到了这件事一般,静静的看着托纳利笑道。
托纳利微笑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接着如积雪化冻般恢复正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也许就是他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