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暴雨宛若瀑布一样,骤然从天空宣泄下来。
豆大的雨珠无情的打落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让人心烦意乱的声响。
“总之,大爷的死,还有太子元妃的死,都跟现在的太子妃脱离不了干系....”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划过。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朱标那铁青的脸上,竟然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贱人!呵呵...这贱人!”
他咬着牙开口,“入他娘的臭婊子....”
“太子!”
郭惠妃在旁冷声开口,“杀了她!杀她全家!”
“杀她全家是便宜她.....”
朱标继续咬牙,“毛头,备马.....”
他话音落下,却没有回应。
“毛头?”朱标又皱眉低呼。
“太子爷!”
东平侯韩勋从门外进来,低声道,“郑国公刚才跟曹泰骑马冲出去了!”
顿时,朱标暴怒,“你怎么才说?”
“坏了!”
李景隆也心中惊道,“以常茂那脾气,今晚势必要血流成河!”
“二丫头!”朱标喊道。
“侄儿在!”
“快马拦住毛头!”
朱标大声道,“我已经对不住他姐姐了,不能再对不住他!快!”
“是!”
~
画面一转,紫禁城咸阳宫。
“刚才还好好的,眨眼的功夫竟下雨了!”
寝宫中,吕氏看着窗外密不透风的雨墙,眉宇之间隐隐有些担忧。
“下这么大的雨,太子爷和炆哥儿可怎么回来?”
边上,灯火下一名正在做着针线活的老嬷嬷抬起头,笑着道,“娘娘无需担心,曹国公是稳当人!太子爷和二爷在他那,肯定被伺候的好好的!”
“我倒不是担心他们爷俩吃不好喝不好!”
吕氏笑笑,返回身坐下,看着老嬷嬷做针线,“我就是见不着他们爷俩,心里空落落的!”
老嬷嬷展开手里的衣裳,铺平了放在桌上,正是一件孩子穿的小袍子。
“不是奴婢多嘴,二爷呀...平日在宫里太拘束了!”
老嬷嬷一边缝着袖子,一边开口道,“看着是稳重了,但失了活泛!”
“哎,你说的我何尝不知!”
吕氏看了看了老嬷嬷的针线,露出满意的神色,笑道,“可他....除了在宫里还能去哪呢?”
忽的,老嬷嬷的手一顿,尴尬的开口,“奴婢有罪,是奴婢多嘴了!”
是呀,她口中的二爷朱允炆除了在宫里还能去哪呢?
人家三爷的母族,是世袭罔替的公爵豪门,侯爵豪门,有的是别院猎场给三爷玩耍!也有的是人陪着三爷胡闹!
二爷....出了宫门去吕家?
只怕比在宫里还不自在!
“哎!有什么罪不罪的!你说的我心里都明白!”
吕氏又笑了笑,慵懒的躺在软榻上,“所以这回太子爷要带着熥哥儿去曹国公那,我让太子爷也把炆哥儿给带上了!”
说着,叹口气,“曹国公....倒是可以亲近的!”
老嬷嬷放下针线,“您说的是,曹国公是皇亲,不是外戚。他心里对待二爷三爷一定不像其他人那么偏心....”
“胡说!”吕氏笑笑,“该打!”
忽然,她的笑容顿住了,狐疑的看向殿外。
哗啦啦的雨声之中,似乎响起了别样的声音。
那不是雨水打在琉璃瓦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而是闷闷的,阴沉的.....
就在她视线当中,先是出现了一张油纸伞。
然后,是一张瘦长的有些陌生的脸。
吕氏陡然坐了起来,警惕的盯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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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伞下,朴不成的肩膀都被打湿了,他的靴子也湿漉漉的。
他在殿外的屋檐下,轻轻的收好伞,然后用力的甩甩水。
而后,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奴婢朴不成,见过太子妃!”